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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在最里面的病人面前蹲下,她一早就发现她的不同了,其他人都睁开眼睛,或是撑起来看他们,只有这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满宝伸手摸了摸她的脉,一惊,便去摸她的脖子,半响后打开药箱取出针袋,一边给她行针一边问道:“她的家人呢?”

一旁的病人回道:“没有。”

满宝抬起头来看了眼回答的病人,问道:“那照顾她的人呢?”

“也没有。”一旁的病人道:“这病会传染,怎能让家人跟着进来?而且家里人还在不在都不一定,说不定都死绝了呢。”

满宝沉默着没说话,撸起她的袖子给她行针,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勉强睁开了眼睛。

满宝就摸着她的脉问她,“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医棚的病人和别院里的病人完全不一样,这里十个病人里或许才有两个有家人陪同。

还有的,是一家子,甚至是一家亲朋好友都住在这里,再或者是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住在一起。

病情轻重缓急都住在一起,就算管事们已经尽量将医棚区分开来,但依旧不能尽善尽美。

而生死面前,这点儿不便和短处也显得无足轻重,还是医药最令人忧心。

有的病人从收治到现在已经三天,人整个都烧糊涂了也没看到过大夫,只是去外面熬药的大锅那里领一碗药喝,运气好的熬过了发痘高烧的时候;运气不好的,收治进来以后连大夫的面都没看到就被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