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上被划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一截了。
因为伤患多,后面肯定会送来更多的伤患,所以在这里不能像在京城那样讲究。
满宝眉头紧皱,但也没有多做要求,莫老师曾经讲过两课战争时候的医生心理调节。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她记忆很深刻,“作为医者要懂得适时的调节自己,在特定的环境下放弃一些,以求利益最大化。”
现在,就不是讲究的时候,至少现在凉州军的医帐还不具备达到她要求的能力。
满宝拿起剪刀,快速的剪开他身上的衣服,白善将衣服丢到一边,转身去打热水……
满宝将剪掉的肠子丢在一旁的木桶里,把处理好的肠子小心的塞回他的肚子,然后接过白善串好的针就快速的缝合起来。
等她缝好,白善就开始接手上药包扎,满宝看了会儿,确定他可以独立做后就将病人身上的针拔了,转身去另一张木床上看军医的病人。
军医刚处理了一个轻伤,把人包扎好后让人送下去,此时送来一个大腿被砍得不轻的,他拿了锯子出来正要锯腿。
满宝看到忍不住拦,检查了一下后道:“腿可以保留。”
“不行啊,不说事后很难愈合,就是现在,要是不把腿锯掉,止不住血他活不了多少工夫。”
满宝一边给他扎针止血,一边问,“锯了以后你怎么止血?”
“火烧。”
满宝皱眉,倒不是说这个法子不行,只是不怎么好,她道:“锯腿之后同样有腐烂的风险,存活率也不高。”
“我知道,”军医这四五年都不知道锯了多少人的腿了,道:“可是比保腿强,锯了腿,十个好歹能活下来两个,不锯腿,十个连半个都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