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郎:“这公子打探起几口仙机井的真假,老神仙的来路。又来翻阅县志,若不是巡查吏治的天使,就是跃跃欲试、寻找进身之阶的高门子弟。大尹,我是真怕他踩着您露脸。”
县尹吞吞吐吐几番,实实在在的说:“仙机县这儿治理的挺好,没有匪患。唉,下官的心都乱了,朱兄有何高见?”
朱铲拈着几缕花白胡子,不把一点行囊看在眼里:“倘若是宦门之后、天王使者,索性杀在此地,坐实了文蜀的罪名。我等都是良善之辈,深受匪患困扰,朝廷偏偏装聋作哑,那文蜀一意孤行,就是不肯从良。”
县尹点了点头:“都头今早去看过了?”
都头叉手侍立在旁边,终于被人问了,忙道:“葛公子身边带的家丁护院,都是武林高手。依小人之见,往年来的天使身边,侍卫多而杂,这伙人却少而精。要么格外尊贵,要么是江湖巨贼。”
县尹强自镇定:“稍安勿躁。明日还要应付卧虎山那群盗匪,不要乱了次序。”
朱铲起身道:“老夫先去安排安排,文蜀那小妮子在江湖上颇有几分声名,明日赌斗,不知有多少人要来观看。倒也好,叫她没有动手脚的机会。她所依仗的只有轻功和宝刀罢了。”
县尹亲自送到门外,两人拱手而别。
柳十郎打了个哈欠,涌现几分无礼的困倦,靠在门口喝了半盏椒盐芝麻茶:“学生回去再琢磨琢磨。”昨夜德升老店的伙计紧急出城禀报来了一伙肥羊,柳先生被少庄主从床上拎起来,先是为老庄主少庄主仔细谋划,又想起南柯府传话说有天使巡视,劫财要做的干净才好。骑驴赶夜路,进城来打起精神试探,一夜没睡。
南柯府朱大尹没下定论,说的含糊其辞,叫他们斟酌行事。
不知道是叫人揣摩他的意图不留证据,还是他老人家自己也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