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陶东山非常尴尬。
燕七这句话非常诛心。
这岂不是点明了,他对温碧一点也不重视。
这种迎接,只是装出来做做样子?
温碧顺着燕七的思路想下去,也觉得陶东山真把自己当成员工了,按理说,我这么一把年纪,坐坐轿子,太正常不过了。
靠着一双腿走路,的确很辛苦。
温碧心中暗自叹息:陶家啊,果然有些市侩。
燕七笑意更浓:“温碧老师,你累了吧,歇一会,喝杯茶,也不必着急,坐一会再走不迟。我这里备有车轿和大罗伞,一会便送您了。今后,您若是游历金陵,也能用得着。”
温碧心里一暖,摇头拒绝:“无缘无故,怎么会接受你的恩惠?”
燕七道:“这哪里是恩惠,这分明是是我一个晚辈,表达对长辈的尊敬之情,区区车轿和大罗伞,又算什么?”
温碧和蔼一笑:“这孩子,真是会说话。”
她虽然性子淡然,但遇上热情的燕七,想淡然也是不成。
燕七蹲在温碧面前,扶着摇椅,问东问西。
陶东山看在眼里,又气又急。
自从接到了温碧,一共和温碧才说了五句话。
不是他不想和温碧说话,实在是温碧这老妪性子淡然,问她十句,才说回一句,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陶东山很生气。
以他的身份,谁都睁着巴结他,你温碧算个屁啊。
你再牛,也是我陶家的员工,知道不?
他心里暗暗咒骂,温碧性子这么淡泊,一定是患了更年期综合症。
可是,到了燕七这里,却笑得像是肉包子煮熟,褶子都开花了。
这算什么?
温碧,你这老妪,到底谁才是你的老板?
我们陶家才是你的老板。
他燕七算个吊?
陶东山正在比比划划,自我表彰,夸夸其谈,说什么燕七主动迎接他云云,好让大家知道他有多牛掰。
可是,没想到,燕七迎接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温碧。
这让陶东山无比窝火。
他刚才可以确定,燕七就是冲着他来的。
麻痹的,这厮耍我,故意闪了一下我的老蛮腰。
众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尤其是三百绣工,捂着嘴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被自己的员工嘲讽,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陶东山很生气,转过身去,盯着燕七。
有众人在场,他到是不好直接炸庙,那将显得十分没有涵养,忍着怒气,问道:“燕七,你什么意思,你明明是奔着我而来……”
燕七头也不回,一摆手,打断陶东山:“我在和让我万分敬仰的温碧老师说话,别人不要插嘴,懂不懂礼貌,有没有点素质?”
“你……”
陶东山被怼得腮帮子鼓鼓,像是受气的青蛙。
这一下,他上不去,下不来,十分狼狈。
“这位公子,你是……”
温碧看着燕七,并不认识。
不过,人家口口声声对自己万分敬仰,眼眸有神,语出至诚,心里就不再排斥。
不过,她是个冷淡的性子,也没什么高兴的。
但她也明白,这人貌似对自己很看重。
因为,他连陶东山的面子都不卖,就奔着自己来了。
陶东山,在金陵无人敢惹啊。
燕七热情洋溢:“温碧老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七,是林大小姐的贴身助理,林家的衣帽生意,就是由我来主管的。”
“啊,这……”
温碧听完,蹙眉,微微有些尴尬。
她此来,完全就是陶家花了大价钱,生生砸过来的,更因为坳不过许多背后的势力——此行不来,会有很多的麻烦。
所以,尽管年纪大了,也只能带队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