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叶的远亲。”我对雪绪这样回答。
“远亲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叫宁海?青叶居然有在中国的远亲,真是意外。”
说是这样说,但雪绪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望了一眼车窗外。
此刻的公路上也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互相碰撞的损坏车辆和游荡的红眼病人。我们乘坐的轿车正在以限速以上的高速经过路面,在灵活地避开了废弃车辆的同时,也蛮横地撞飞了拦路的病人们。只过了一会儿,我们就与学校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这样撞他们,真的没问题吗?”青叶不安地问。
我能看出来,她很担心被轿车撞飞的病人们,但是站在被救助者的立场上,她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多少发言权。
“红眼病是无法治愈的。”驾驶席上的男人姑且解释了一句。
青叶还没来得及追问,雪绪就先提问了。
“不是说市政府雇佣的美国医疗团队正在研发特效药吗?”她问,“我在新闻上看到的,他们说研发进度已经获得了重大突破,特效药的成功研发指日可待。”
我也看到过这一条新闻。
相较于本地医疗团队对红眼病的无能为力,美国医疗团队却是进展顺利,新闻就是这样宣传的。
“那不过是虚假宣传罢了。”男人不屑一顾地冷笑,“他们先是宣传本地医疗团队的无能,再宣传美国医疗团队的实力,以此令民众信服。因为如果只是一味地报导好消息是无法减弱市民们的恐慌情绪的,所以市政府就拿出了失败信息,让市民们觉得这是真实报导;之后就以此作为后续宣传的铺垫,再充分利用民众的媚外心态,让市民们错以为红眼病真的可以治愈……”
雪绪哑然,随即问:“但是,老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有自己的渠道。”男人简短地敷衍。
“也就是说,现在外面那些人都……”青叶复杂地望向风景飞掠的车窗外。
“没错,他们到死都无法恢复原状。”男人十分平静地说出了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