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的念头更加文章化,显得有条理,我从车子上找出了一本笔记和一支笔,将自己的思考写在了纸面上。
以下内容都建立在那人说的话并非疯言疯语的基础上:
第一,从这个人提到的伟大神灵、活祭品、异端、我们和仪式等等词汇来看,他来自于一个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邪教,河狸市里面正栖息着他的同伙,数量不确定。
第二,他对于眼下的红眼病灾难有着十分详细的了解,知道灾难的真相,甚至于……这一场灾难压根就是他们引发的,这种可能性也必须认真考虑。
第三,他声称河狸市已经进入了神灵的胃,我们都会被消化。这句话听上去就好像河狸市已经进入了并非现实的异次元一样。如果把这一条信息与我们无法离开河狸市的现状相结合,似乎可以成为我们之所以无法离开的原因。我就在这里不保守地推理一下:河狸市边缘之所以会成为断崖,就是因为此地已经位于神灵之胃的里面。
第四,他将留在河狸市里面的不信神的异端分子——这里完全可以改称为河狸市全体市民——分成了两类,一类是使者的爪牙,一类是猎物。如果对河狸市的现状加以审视,再简单地替换一下概念,完全可以把使者的爪牙理解为“患上红眼病的病人”,猎物则是“没有患上红眼病的幸存者”;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则是他口中的仪式。
红眼病的爆发,是因为邪教的仪式?
说起来,之前在研究所里面发现的研究人员也说过,红眼病不是疾病,而是诅咒?
这样一来就能前后吻合了,我的想法似乎也一下子有了莫名其妙的说服力;我甚至觉得,不是这样反而才不合情理。
另外,那人还将我们称之为活祭品,这估计也是这个邪教对于幸存者的定位。
他还管我叫异端法师……
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发动超自然力量的。因为不知道,所以最初就只能怀疑他也是和我一样的超能力者。这一点放在他的身上或许也是一样的。他很可能也不知道我是超能力者,所以在看见我能发动超自然力量之后,就认为我是什么异端法师。难道说,在他的心中,他自己就是非异端的法师了吗?
法师——
我将这个词汇也写在了笔记上,将其视作为与超能力者不同的第二类可以使用超自然力量的群体。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超能力者和法师其实是一回事,大家都是同类,只是称呼不同而已;不过这个想法就暂时放在心里,日后有机会了再行验证。
笔记就暂时先写到这里。
因为是坐在车子上面写字,所以不止是笔尖容易划开,而且时间久了还会头昏眼花。我现在已经感到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