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你……”他似乎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
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既有对我的不解,也有被挚友背叛的怒气,更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我不会冷读术,也不擅长察言观色,自然不能从中解读出他的所有念头。过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问得太笼统了吗?”我试图扮演一个施压的角色,“我想你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他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抓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脚边,白井把作为证物的铲子放在了这边。
他看了铲子一眼,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神态,问:“这是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我盯着他的脸,“数天前的夜晚,你用这把铲子挖掘夏洛特的坟墓,盗出了她的尸体,之后将它抛弃在了墓园附近的湖中。这些事,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他短暂地愕然了两三秒钟,随即说:“我用这玩意……盗出了自己的女朋友的尸体?宁海,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说到后面,他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怒火。
这一番表现,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受到误解的无辜者。我拿出黑色手机看了一眼,守秘人没有发来新的短信指令,“寻找真犯”的旧指令依旧还挂在最上面。既然医生是犯人,而我抓到了他,那么这一条指令应该已经被我完成了才对。
是不是只有让他认罪,让他承认自己是犯人,这一条指令才算是被完成?
“真犯”这个用词也一直很让我在意。既然存在真的犯人,那是不是还存在假的犯人?他会是这个“假的犯人”吗?
“你在看什么?”他敏感地问。
“与你无关。”我说,“我劝你还是尽快认罪比较好,我不想用粗暴的手法对待你。”
“认罪?认什么罪,盗墓罪吗?”他用带着火气的声音说。
“不仅如此。”我说,“还有今天凌晨发生的杀人案件,杀死那一男一女的罪名,你也要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