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正站在一间废弃病房的中央,室内面积不大,只放了两张凌乱的病床,输液架歪倒在地,床头柜破破烂烂,遍地都是垃圾和灰尘,角落还有蜘蛛结网,空气中依稀飘荡着令人不快的气味。不远处的房门紧紧地关闭着,旁边的窗户也被帘布遮挡,从没有任何光线穿透窗帘这一点来看,此刻应该是夜晚。
接着,我试着寻找,到底是什么引起了我的直觉的警报。
简单地扫视了一遍,我什么都没发现,这间病房只有我一人,除此之外,别说是活人了,就连活物的气息都没有。不止是病房内是这样,病房外也都是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动静传进来。
难道是在头顶?
我抬起手电筒,向上照射。
这里的天花板是白色的,上面排列着长条形的灯管,此刻不知为何都破碎了,地上散落着尖锐的管壁碎片。没有谁藏在那里,是我想多了。
我仔细地品味了一遍自己感受到的心悸:每当有危险来临时,我就会产生这种感觉,这种来自于直觉的警报可以令我料敌先机,非但能提前预知到危险的接近,还可以提示危险源头的所在,再不济也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方向;然而,我此刻的心悸却没有源头可言,它好像无处不在,既盘踞于看不见的黑暗角落,也紧挨着我的身体各处。
它的程度很轻,倘若不是我处于剧本,内心非常敏感,我也难以察觉到这种仿若错觉般的心悸。
我再次照向墙壁上的涂鸦。
这一片涂鸦都是暗红色的,像是儿童的信手之作,画的是一家三口牵着手和和睦睦微笑的样子,三人的四肢和躯干都只用了几道简单而粗糙的线条勾勒出来,面部的笑脸也只是三道弧线,画出了眼睛和嘴巴。在这荒凉废弃的病房中,这种天真无邪的儿童涂鸦居然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仿佛有着什么恐怖的寓意。
接着,我走过去,用指腹摩擦了一下涂鸦的线条。这种眼熟的颜色和粘稠的触感,没有错,是血。
我没有深入思考涂鸦的意义,而是拿出了黑色手机。在缺乏线索的眼下,再多的思考也只是空想,不如先看看守秘人发来的短信指令和这一次的队友。我先是打开了短信界面。果不其然,有一封未读短信正躺在里面:
“找到盒子。”
在这种黑暗的地方,屏幕的光亮显得比较刺目。我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短信的内容还是这么简短,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此时居然令我有点心安。
至于盒子是什么,要上哪儿找,这个问题被我先搁置到了一边。五次剧本的经验告诉我:在遇到这种看似没头没尾的指令时,盯着它看再长时间也只是钻牛角尖,不如先调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短信指令往往与扮演角色的立场与身份息息相关,这个盒子也必然是这个世界的宁海要找的物品,我需要先从他的身上着手调查。
我点击手机屏幕,转到了联系人界面。令我意外的是,这一次的队友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