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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巧合,那倒也确实是巧,不过目前我也无法从中剖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别站着,都先坐下吧。”他抬手示意。

我和赤瞳就近坐了下来。

“宁海,之前赤瞳向我提过你。”他对我说,“你的朋友罗佩也是灵能力者,前阵子被神秘团伙袭击,下落不明;而你则一直在追寻他的踪迹,期间也遭到了袭击,如今也正在被威胁着……是这样吧?”

“没错。”我承认了这段话。

尽管这是我与团队接触的假动机,可也并非尽是虚假:我确实受了神秘团伙成员的袭击,罗佩也确实下落不明,除了“宁海一直在追寻罗佩的踪迹”这一点存疑之外,其他都是真实不虚的——不过,倘若赤瞳的调查成果没有出错,以这个世界的宁海的性格,他很可能真的有寻找罗佩的打算。

我之所以会收到“调查神秘人”的指令,八成也是因为他想要查明朋友的下落,要不然他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哪里会趟这种浑水。

“那么,你是想要寻求我们的保护吗?”中年男人——团队的队长问我。

“不。”我毫不犹豫地说,“我也要参与你们的行动,追踪神秘团伙。”

“你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吗?”他盯着我看,“他们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罪犯,没有道德和良知可言。虽然我们的调查才刚开始,但是哪怕就目前得到的信息也可以多少地判断出来,落入他们之手的灵能力者很可能都已经死亡了。你也是灵能力者,也是他们的目标,还曾经受过他们的袭击……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晓,他们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收起了笑容,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我都明白。”我说,“但是,我一定要找到我的朋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曾经在雾切那里接受过的短期演技训练此刻正在发挥作用:我刻意地收敛了情绪,不做多余的表情变化,少做少错——人们往往不会因为别人的面无表情就断言其缺少内心活动,而是会根据其他条件加以揣摩。现在的我的立场是“有强烈正义感且朋友下落不明的未成年少年”,因此即使拿出冷淡的样子,别人也会自顾自地从中解读出“他其实十分愤怒”的信息。

不过这种手法对相关专家是没有用的,需要注意。

“我可以做诱饵。”我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他们既然要狩猎灵能力者,那就没有放过我的理由。”

“我也赞同这件事。”赤瞳这时候也说话了,“队长,虽然我们才来这里没多久,还有很多时间,但是调查方面没有突破口也是事实,只要借助宁海的条件,相信就可以钓出神秘团伙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