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含糊了。”
“那我就问得具体一些。”她十分认真地说,“以你的本事,就算是为了要让强盗屈服,接受你的审问,也没有必要先把他的伙伴都杀死。你可以选择先展示自己的力量,甚至对他们施加剧痛,让他们明白自己无处可逃……要是实在不行,那么杀死他们也不是什么值得谴责的罪过,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想要杀死你们的。可你却跳过了那些尝试,直接选择了杀戮的办法,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但是如果要细究理由,那也不是得不出来。这大约是因为,在我的潜意识中,敌人的性命本来就是不值得重视的,因此在可以对敌人生杀予夺的前提下,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死。薇奈特的问题我清楚,她想要知道我在面对一个很可能是“杀不杀都无所谓”的情况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杀死,可对我来说,选择不杀才是需要问为什么的。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与她之间的区别了。
像是这么一本正经地思考杀与不杀的问题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幼稚,而思考之后得出来的结论,也充满了不能宣之于口的偏激味道。是的,我明白自己的心态是偏激的。虽然从感情上来说,我无法体会到自己有偏激的倾向,但这或许也是我的偏激性的明证之一。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她也没有追问下去,我们之间的气氛陷入了僵硬的沉默。
没过多久,佐藤也走了过来。
“我听说你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没有废话,直接拿出打火机,用念力将其悬浮起来。
他对打火机注视了几秒钟,随即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仪式会导致这种后果吗?”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我的力量是天生的,与那些神秘学知识无关。”
“那么,对于部长的事,你知道多少?”他说,“不好意思,我的口气可能不好,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你也在怀疑他?”我反问。
“不仅仅是怀疑,已经接近确信了。”他脸色阴沉地说,“如果说这莫名其妙的空间转移可以用仪式的事故来解释,那么如今在我脑子里的异世界语言知识又是什么?我们都拥有这份知识,而变化的转折点是仪式,所以这几乎肯定是仪式导致的。我不相信一个失败的恶魔召唤仪式会变成这种样子,如果这种变化才是仪式的真正效果,那才合理。”
在之前寻找部长踪迹的途中,我将这里是异世界的事情扼要地说明了一遍,因此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