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有恒温结界守护的城内不同,城外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在接近城墙很近的地方聚集了一群又一群逃出来的驻军和平民们,几乎是人山人海。我一时间数不清有多少人,只觉得前方人头攒动,一堵堵人墙阻碍了我的视野。要是不站到高处往下俯瞰,肯定是估计不出到底有多少人的。
人群这么密集,要是黑烟恶魔们冲出来,肯定死伤无数。
不过距离反抗组织的袭击打响才没过多久,冰城驻军大约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反击都显得匆匆忙忙,更别说是组织平民们了。
人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和哭泣,有的在哀叹财产的损失,有的在为亲朋好友的死亡而嚎哭,不一而足。
薇奈特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在同情他们吗?”我问。
“我知道只是同情是没有用的,但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去同情。”她看向我,“还是说,宁海你也觉得剧本世界的经历是没有意义的,不值得投入感情?”
她说了“也”,就好像以前也见过那样的人。
“以前是这样,但是最近不这样想了。”我说。
在屋主事件之前,我也对剧本世界的一切抱有极端的消极态度,认为剧本世界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而梦是会结束的,结束之后什么都留不下,就连因此而来的特权也早晚会耗尽。
但是,剧本促使了我和铃奈的邂逅和重逢,这个过程既改变了我也改变了她。那些回忆、那条诺言、那个女孩的身影,如今都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它们都是真实的,都是有意义的,都是让我发生了蜕变的事物。所以,我不会再说剧本世界是没有意义的,哪怕是过去的我被召唤到了此时此地,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再把“剧本世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这种蠢话说出口来。
过去的我又会如何看待现在的我呢?会像是铃奈说的那样,对“已经改变的未来的自己”不屑一顾吗?我突然发现,只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很难再模拟过去的自己的具体思想了,而这或许也是自己已经改变了的证据之一。
我并不失望,反而觉得心情宁静了下来。
“是这样吗。”薇奈特注视过来的眼神仿佛更加和缓了。
……
之后,驻军开始组织平民们往远离冰城的方向撤退。在此期间,凭借气息感应,我们找到了人群中的佐藤和柴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