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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打开车载音响,放出了很有年代感的英语歌曲,听上去不怎么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在青城的外围应该会有一些治安官把守要道,防止组织的幸存成员逃到城外。”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话,“不过不用担心,其中一条要道有我的熟人在,他会……”

话音未落,车外传来了一道男性的吼叫声。

我循声望去,只见在前方十多米外的路边,有两个穿着藏青色制服的治安官正在不容分说地将一名成年男性拽出居民楼的出口,后者大吼大叫,企图反抗,但是其中一人却从身后擒抱住他,将他往外拖拽,而另外一人则狠狠地痛击他的鼻梁和肋下,让他疼痛得顾不上反抗。

当我们的车子经过他们的身边的时候,擒抱他的人已经松手,将他绊倒在地,而痛击他的人则快速地拔出配枪,冷酷地扣下了扳机。

嘭!

枪口中火光乍现,巨大的噪音令这边的车窗都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他的眉心被子弹射了进去,后脑勺喷溅出来的血和脑浆洒了一地,刚坐起来的身体再次倒下,不再动弹。

这一幕发生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一个行人经过现场,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吃惊和恐惧的情绪,只是将头低下,步伐更快地经过此地,仿佛在生怕感染上什么一样。

“又是一个蒲公英症患者。”约翰叹息一声,却隐隐地透露了一股司空见惯的味道。

他的话语揭露了那男子的身份。

我起初还以为蒲公英症患者的下场是被当地政府隔离,可现实却是就地处决,而无论是约翰还是那行人的态度都在表明,这种就地处决的处理办法已经成为了一种当地的“常识”。

回想起《告居民书》中针对窝藏患者的居民的野蛮惩罚,这种现实也不是不能提前预料到的。

“除了这种办法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故意自言自语,试着勾引约翰的回应,让他吐露更多情报。

“其他办法?有就好了,可惜没有。”约翰消极地说,“蒲公英症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我们就连它的感染途径都不知道,像是导致症状的细菌、病毒、寄生虫之类的也一个都找不着,莫名其妙就会生病,唯一的预防手段就是远离活着的患者,这样可以降低感染的几率。”

“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早晚都会被感染吧。”我不让对话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