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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被留在了这一条噩梦般的通道之中。

突然,数米外的灯管炸裂开来,从中掉落下来一段只有半米长的肠子,表面布满褶皱和血污,犹如蛇虫一般扭动着。我立即警惕起来,但是它没有向我攻击,而是疯狂翻腾着拉开了与我的距离,仿佛在恐惧与活人的接触。

其他的灯管中好像也都有相同的肠子在挣扎着,血色的灯光因此而不停变换,将乱舞的黑影一并投射下来。

继续驻足不前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变化,我只好独自行走起来,向着通道的深处走去。

数分钟之后,感应显示,一百多米外出现了一道活人的气息。

这道气息是我所熟悉的人。

我快速地接近了过去。

没过多久,经过三条通道,我来到了那人身后的十几米外。

只见那人蹲在地上,身上穿着残党成员的黑色迷彩服,面前有一具横放的研究人员尸体。他好像正在摆弄什么,血泊正在不断扩大,没过了他的鞋底,从正上方投射下来的血色灯光衬托出了一股残酷的味道。

“言峰。”我谨慎地看着他。

听见我的声音,他忽然停止动作,站了起来,然后回头看向我,那张平时总是特别肃然的脸,此刻却流露出来了怪异的笑容。他微笑地注视着我,念出了我的名字:“宁海。”

第175章 二人的宁海(十九)

血色的灯光下方,言峰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我,他的双手连带袖管都沾满了粘稠的血腥,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研究人员尸体,血珠沿着他下垂的指尖往下滴落,啪嗒啪嗒地掉进血泊。虽然他正在微笑,但是我却无法从他的笑容中找出哪怕一点点的正面要素,仿佛这笑容是用烧得滚烫的刀子在奶酪上硬生生切割出来的,有着一股令人发自内心感到不舒服的诡异味道。

从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了十分明确的恶意。在我的经验中,如果对手没有将自己放在敌对的立场上,那么是肯定不会放出如此明确的恶意的。

换而言之,他已经把我当成敌人看待了。

到底是什么理由,才会让一度消失的他选择站到我的对立面?我一边思考,一边站在原地审视他的动作,防备他可能会发起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