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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回想了一遍,随即发觉到,我的灵力,其实在噩梦中就已经是无法使用的状态了。

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噩梦中的我好像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状态:就和绝大多数做梦的人一样,梦中的自己往往无法全面而清晰地思考。虽然当时的我觉得自己的思考十分清楚,但是只有在真正清楚的现在,我才能意识到一些问题,比如说当时的我完全没有对天花板观察过哪怕一眼,也没有在发现身后有敌人之后留意前方是否也有敌人出没,更没有在录音机播放的期间想到自己可以立马撤退——尽管当时的我是因为对录音好奇而驻足的,可我完全可以抱起录音机离开,这一点我却没有去想。

我甚至连走进走廊两边的房间里的念头都没有动过,一下都没有。

就算那是在做梦,就算做梦的人往往不能够真正清醒地思考,我也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先冷静下来,看看守秘人给我的指令是什么——毕竟梦中看过的指令不能作数。

我拿出了黑色手机。

就在这时,紧挨着我的年轻女子忽然小声地向我搭话:“你是宁海吗?”

第184章 面具(二)

我转头看向对我搭话的年轻女子。

她看上去比我年长一岁两岁,外貌姣好,身材修长,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身穿红色的短袖印花衬衫和黑色的运动短裤,一对长腿被黑色连裤袜紧紧裹住。因为她正处于从学生到社会人的渐变年纪,所以很难用单纯的青涩或成熟来评价她的气质,只能说是两者兼有。此刻,她正用一种带着审视的眼神注视过来,脸色有些紧绷,让人觉得她难以亲近。

“是的。”我同样压低嗓音,同时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

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牧濑红莉栖,她是因为看见了我拿出黑色手机才认出我的。

她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下,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款与她发色相同的触屏手机,款式与我的黑色手机完全一致。

“牧濑红莉栖?”我问。

“嗯。”她点头,随即收起手机。

我们发出的声音足够轻微,前排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小动作,而在她右边熟睡的女子自然也是浑然不觉,我们就在谁都没用注意到的情形下偷偷摸摸地确认了彼此的伙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