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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木屋内部的村民们并没有注意到屋外有一个正在盗摄的人,而亚当也没有在这种令人紧张的时机倒霉地踩断树枝或者踢倒易拉罐。

画面视角缓慢地往后退去,离开了木屋外墙的裂缝,随即转入黑暗。

视频到此结束了。

我抬起头,看向了亚当的脸。

他的神色有些不安。

在都市社会中成长起来的人们,天然就有着对偏僻山村中不知底细的信仰的排斥心理,而这种排斥心理,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对于未知和野蛮的恐惧心。这也是为什么有许多恐怖故事以“与世隔绝且有着血腥祭祀习俗的村落”为舞台的理由,因为这种舞台囊括了足够多的恐怖元素:孤立无援、无处可逃、前途未卜、不能沟通的人们、未知、危险、剧痛……不一而足。

再加上,因为他知道宁海的噩梦,知道宁海总是在噩梦中被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杀死,所以这一幕画面就更加能够刺激他的联想力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光是看他紧紧抿住嘴唇的样子,就足以推测一二。

不过……现实与故事不一样。

如果是阅读故事,那人们往往很容易就能够将不同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并且会忽视合理性而对此深信不疑;但如果是现实,那人们即使把不同的事情联系到一起了,也会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半信半疑,或者索性将其视为巧合。因此,即使有那么明显的疑点放在面前,他看上去也很难对自己的联想信以为真,因为这些都是有悖于常理的。

从这方面来说,调查员的心理就与正常人截然不同:前者就好像是将现实世界当成故事看待的“狂人”,会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任何巧合都视为某种“伏笔”,某种与自己的处境息息相关的征兆。

“宁海,这个面具……”他困难地组织措辞,“该不会……”

“它与我梦中的面具一模一样。”我直接地证实了他的心中所想。

他脸色一变,问:“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欺骗你。”

尽管似乎早有设想,可他还是难以置信:“但是,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