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祝福特权,我一边修复不停出现的伤口,一边寻找让爆裂魔法射线得以命中的破绽。
即使缠斗成为了暂时看不见尽头的僵持,他也始终没有暴露破绽,而是游刃有余地与我比拼着,衣服发型的狼狈与他沉稳的战斗态度成为了鲜明的反比。
“你好像急于结束战斗。”他一边与我交手,一边露出了狞笑,“让我猜猜……你无法长时间维持这副装甲?”
“只要我愿意,哪怕再维持一整天都没关系。但是使用这装甲会折寿,我可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与你这种人渣的战斗中。”我言之凿凿地说出了谎言。
“人渣吗?侍奉伪神的邪教徒还真敢说。”他冷冷地说。
“如果你忘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曾经也是自己口中的‘侍奉伪神的邪教徒’。”我试图用语言挑拨他。
他没有丝毫动摇,说:“是的,我曾经也是阿撒托斯信徒,曾经也相信过你们的教宗的谎言……但如今,那一切都已经是过去,都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了。”
砰!
激烈的碰撞之后,我们分开了二十米,在即将崩塌的大厅中互相注视。
“当一个人开始选择相信什么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可以被其背叛,特别是过去的我……还有像是现在的你这样的生活在谎言之中的人们。”他说,“说实话,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哪怕自己某一天被阿撒托斯所毫无道理地遗弃,我也会自己给自己挑个错误,然后承认它,再倾尽一切订正它。我有这个觉悟,但是……”他的语气一变,“我从未想过……阿撒托斯是不存在的。”
这一刻,他好像变得落寞了起来,整个人都被一股消极感所笼罩。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先前的感觉仿佛只是一种心理错觉。
“那么,你对那些被你所害的人们又是怎么想的?”我盯着他。
“如果侍奉真正神灵的前提是舍弃自己的良心,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反问:“我听说你幼时被人拐卖,好不容易逃出来之后,是教宗救治并且收养了遍体鳞伤的你,那时候你所感觉到的、让你决定信仰神灵的心情……你现在仍然可以感受到吗?”
他脸色剧变,面部皮肤下出现了某种怪异的鼓动,好像即将出现某种变化。可他忍耐了下来,脸色也很快就变得冷漠,说:“人是会成长的,改变也是成长的一环。”
“不,你只是无法走回头路了。”我说,“只要让自己的罪行合理化,你就能够减少自己对自己的谴责,就能够暂时结束掉这一段思索……”我顿了一下,又说,“现在的你,简直就与我所担心自己成为的样子如出一辙。”
“住口。”他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