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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是。”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十多米外的约翰之墓,那把充当墓碑的铁锹依旧笔直地立在那儿。

在之前等待的时候,我一直都有些坐立不安。一想到约翰被自己“活生生”地埋进了地下,并且直到刚才都有可能还清醒着,我就不由得揣摩他的心境,想象被活埋的他正在思索什么。

他是否难受、是否孤独、是否正在悔恨自己的决定?

他必定明白自己今后再无挣脱地下的机会,即使犹如其他死者一般被埋葬于地下,也永远不得长眠。

如果他已经后悔了,那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已经不会再把他解放出来了。我尊敬之前的他所作出的决定,因此哪怕现在的他说要出去,我也只会替之前的他优先考虑,并且将假设中的“现在的他”视为另外一个人。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已经形成了倾向于将不同时间的人视为不同的人的思维,也不知道是受了施弗德的经历的影响,还是受了身为调查员的铃奈的影响。后者当初那句完全不替未来的自己考虑的莽撞的发言,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如果未来的我会为现在的我的决定而悔恨,那我又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想法呢?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去大师那里吧。”赤瞳说。

“好。”我点头。

她所说的“大师”,在约翰的书信中也有提到过,这个称呼是精锐队伍的队长的代号。仅仅是看代号本身就能够明白,这很可能是一个有着不俗身手的大师级的掘墓人。

“跟我来。”赤瞳转过身,同时看了我一眼。

忽然,我直觉地感到了一股明确的杀意。我立即意识到:这股杀意来自于赤瞳,而杀意所指向的目标则是我本人。

赤瞳对我产生了杀意?这个事实让我一时间没能转过来。

但是她好像没有立即对我下手的意思,反而背对着我,开始走向树林,而杀意也转瞬即逝地消失了。我不禁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跟随了上去,脑子里紧跟着运转了起来:赤瞳要杀我,为什么?

我的直觉与一般意义上的直觉不一样,既然我感应到了杀意,那就意味着赤瞳肯定想要杀我。

难道她是收到了与我相冲突的指令,甚至索性就是“杀死宁海”的指令,所以才会对我起杀心?而她之前说自己的指令是“打败安洁拉”,则仅仅是一桩谎言?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