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便利店里买了一份便当,然后走进公园里,食不知味地吃掉便当之后,就这么坐在长椅上苦等时间经过——再怎么说,等到中午的话,爸爸妈妈也该起床了。
时间流逝,很快就临近中午了,我又走进那座电话亭,拨打父母的电话。
然而现实却是无情的,那道冰冷机械的声音又在我的耳畔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我眼前一黑,心乱如麻地趴在电话机上,一时间脑子像是齿轮卡死的机器一样难以运转。
唯独过去与父母生活的光景犹如泡沫一般从心湖深处一个接一个地浮上来,又残酷地炸开破灭,每一次炸裂,都在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房。
就在这时,贝黑莱特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这么狼狈。”
我很是艰难地榨出一丝丝力气,沮丧地讲述了一遍现状和自己的想法。贝黑莱特听后略微沉吟,说:“你让我想想……”
说是想,但他也就想了一秒钟,然后他就说:“你的父母情况不妙或许是真的,但应该没有被杀死,或者被绑架。”
我只觉得眼前大放光明,连忙问:“为什么?”
“首先,如果黑山羊教处心积虑想要找到你,那就不会杀你父母泄愤,而是会将其绑架。而以他们的能耐,是不会出现‘错手杀死两个仅仅是一般人的目标’的情形的。”贝黑莱特缓慢地说,“那么,在绑架到你的父母之后,你觉得黑山羊教会怎么做?”
“这个……”
没等我想好,贝黑莱特就回答了,“他们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也联络不到你,那就只能等你来联络。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出现‘你打了几次父母的电话,却始终未接通’的发展的。合理的发展应该是:你打了父母的电话,接通之后却听见了伪装成你父母声音的黑山羊教成员,接下来他们会要求你到指定地点与‘自己’汇合;或者再粗暴一些,就是直接通过电话要挟你,再搭配几声你父母的惨叫声。”
听到贝黑莱特的假设,我不禁流出了冷汗:先不论后者,就算是前者,我八成也会傻乎乎地上钩。
“但事实是你的电话没被接通,因此很可能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贝黑莱特结束了自己的推测。
“是这样吗……”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曾经还在黑山羊教工作的时候干过几次这种脏活,对这些见不得光的流程比较熟悉,你可以相信我。”贝黑莱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