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细流,很快又会凝成冰,她作为水的可能性被冻成固态。
尤映西在两个形态里艰难平衡,日子久了,有时候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高二的这栋楼,窗外是田径场,风景乏味很多。
有个班在上体育课,懒懒散散没骨头似的跑步。尤映西默默数着,一圈,两圈,三圈……数着数着变成一天,两天,三天……还有多久能放假。
放假那天是元宵,江晚姿会在江市吗?
余光中有个男生向她这桌靠近,尤映西还没回头,闵又年先伸出了手:“干嘛呢干嘛呢?近前观赏校花要收费。”
“说话十块钱,送巧克力三十,告白五十。”陶欢欢坐在前桌,啃着面包,翻着从家里带来的时尚杂志,狮子大开口。
男生一愣。怎么不去抢。
这还没完,闵又年腾地一下起了身,杵在过道上,店小二似的右臂一扬,努嘴示意她的座位:“有偿出租vip座位,一天……”
“哎,陶欢欢,一天多少钱来着?”
陶欢欢腮帮子鼓鼓的,喝了一大口牛奶才算咽下去:“唔,一百啊,不是你定的么?”
旁边有人开玩笑:“啧啧啧,漫天要价,还有没有王法了。”
“闵又年你也太埋汰了,好歹你进校那会儿我也给你投过校花,怎么现在沦落成黄牛了。”
这是个男的,闵又年满教室追着他揍。
焦点一时变成了耍猴戏的那两个。男生上前了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手里拿着一本习题册,开了口:“尤映西——”
周遭的人屏息凝神,等待他表白,也等待他表白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