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映西瞅了瞅不知什么时候针头被拔下来贴了个医用胶布的手背,她轻轻撕开了,只见针眼周围一点血迹都没有,拔针的时候应该有个人在帮她摁棉棒,而且还很细致。
没有听见笔头的沙沙声,江晚姿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头歪向了一边,很明显是等尤映西醒来等得睡着了。
塑料凳上用一支笔压着的卷子做得满满当当,旁边还有一张借来的A4纸,草稿没多少。
尤映西将笔挪开,仔细一瞧,江晚姿可能是怕她被老师发现,连字迹都在模仿,还好是数学卷子,大半都是数字还有符号,没那么难仿写。
她瞥了眼这张搁在江晚姿脚边的塑料凳,想了想,以江晚姿的身高趴在上面写肯定很难受。
沙发这边正对着窗口,江晚姿别在耳后的碎发频频被风吹起,有几根沾到了眼角。
尤映西怕吵醒她,沙发会陷进去,也没敢坐旁边,半弯着腰要为她将头发拿开。目光落在江晚姿闭着的眼睛上,她的睫毛不是很密,但很长,并列着,像小蒲扇,轻轻颤动着,眼型也生得好,没勾眼线眼角都是微微上翘的,难怪平时带着点警告的意味看人都那么有气场。
那几根沾了眼角的头发被尤映西悄悄撇到了一边,眼角下面的黑痣露了出来,在学校门口见面那次,尤映西就见到了这颗黑痣。
脸上有痣的人很多,但得分会不会长,江晚姿的这颗不大不小,离远了瞧不见,离近了反而总会盯着看,偏又生在眼角下面,随着这人一颦一笑,这颗痣也像动起来似的。
大多数时候是性感的。这会儿江晚姿闭着眼,疏冷高傲全都收敛进骨子里,埋在下面的脆弱才得以见了天光,就连这颗痣都不可避免被染上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