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跨江大桥轧马路,浮华的灯火点亮这座城市,江上的游船穿梭如织。天上繁星点点,她们走得发了汗,但没有一个人想回去,好像顺着这条伫立了百余年的大桥一直走,就能走完冗长的一生。
两人走到了底,十字路口有卖棉花糖的小摊贩,玩滑板的小孩儿,横冲直撞的飞车党以及她躲避不及,被江晚姿一把拽到怀里的拥抱。
尤映西来不及回味,因为除了这些以外,路的尽头还有意想不到的分别。
短期的,属于今夜的分别。
长期的,当尤映西回到家中要将衣裤扔进洗衣机里时,她习惯性检查口袋,掏出了一张纸。
那上面有熟悉的字迹,留着一句令她霎时便抿紧了唇泛红了眼的话:
我回燕京了,以后再见。
尤映西几乎是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她攥紧了那张纸,飞速下楼,奔向对面的那栋别墅。
灯是暗的,大门的门锁不知何时被换了,这样的事实更加深了这次分别的不同寻常。尤映西贴着将她拦在外面的这道门缓缓蹲下,指尖已经拨了江晚姿的电话。
还来不及握到耳边,便传来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另一个工作电话也是如此。
她发微信,手抖得不行,也没有空斟酌要发什么,那一个瞬间她骨子里的犟压过了性格的其他方面。哪怕在被对方以堪称粗暴的方式往外推的当下,“我等你”三个字依然不带犹豫,她的喜欢浓烈得烧掉了委屈埋怨还有别的什么,只留下满满当当的不舍堵在胸腔,涨得心口发疼。
可惜被红色的提醒兜头泼了盆冷水,微信根本没法发出去,她被删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