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江晚姿也没有撑伞,双手插进大衣的衣兜,抬头望着灰沉沉的天空。才下不久,积雪未成,走在路上只是她与同伴短靴踢踏的脚步声。
悄然冷寂,偏偏好像有个什么声音在她的胸腔里震耳欲聋。
同伴叫Jenny,是跨性别者,江晚姿在常去的那个酒吧里很招这类人,可能气质就不像个直的,还是弯了的里面条件非常好的那类。
Jenny找她喝酒的目的不纯,不过在知道对方只1以后也没了想法,见她总来喝闷酒,以为是失恋,问了又说有女朋友。
“你女朋友在哪里?”Jenny的英文一股伦敦腔,她望了望酒吧四周,东方脸孔不多。
江晚姿:“在心里。”
Jenny以为是玩笑,但确实是在心里。
所以江晚姿在回到进修学校的单人公寓时,她一进门就站不住了,扶着墙边缓缓蹲了下来,那些压抑已久的念头,从酒吧出来见到雪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歇斯底里。
她将自己放逐到了大洋彼岸,连时差都差了快半天,又有什么用?
还是在人间,还是有雪天,还是会想她,还是不能在一起。
江晚姿很多次都会想起她以前对江旭冬说,她不知道什么是羁绊,可能终有一日会出家吧。
经此一难,她知道了。
逃不开上天的作弄,当喜欢变成不能喜欢,拿不起又放不下,聚散早就不由你我,江晚姿还是想回国,哪怕靠近会变成对身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