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演这个多少还是有点奇怪,檀杏前几天还开玩笑地问尤映西会不会假戏真做,被她姐拍了一下屁股:“我不会,你也不要会,不然爸得气死。”
“你真的不会喜欢我吗?那怎么演好崔醒啊?”檀杏问她。
尤映西:“在戏里喜欢,当你是庄迩的时候。”
她捏了捏檀杏的脸蛋,嘴唇向上一扬,酒窝格外明显。
檀杏面上发窘,被尤映西问“怎么了,不喜欢被我捏啊”时摇头摇得像拨浪鼓,连一起买的蛋糕都忘了吃,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跑了。
房间就在隔壁,檀杏冲了进去,灯也没开,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心脏跳动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腔之中蹦出来似的。她贴着门板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演这部戏不可。
直到今天这场亲密戏,身体贴上去,那样滚烫的温度令她浑身激灵了一下。檀杏以前也演过戏,能分清是自己的还是角色的情绪,她心想:怎么会是这样呢?
江晚姿将尤映西单独留下来那会儿,檀杏去洗了个脸,她的耳朵烫得厉害,好在头发遮住了。发梢有点湿,化妆师在给她吹头发,撩起来耳边一簇才发现还是泛红的。
尤映西:“二杏,你不舒服吗?”
檀杏在CHIC里年龄正数第二,又是以第二名的身份出道的,所以很多人都喊她二杏,尤映西以前喊她檀杏,后来就随大流了,反正这名字也顺口。
她想关心一下,手伸过去的时候却被檀杏躲开了,吹风机的吉音有点大,吹动了檀杏散开在肩头的头发,半长不短的,她眉眼的少年感化出了大麦茶一般的清爽可口。
“没事,天有点热。”檀杏低着头,盯着脚上属于庄迩的那双帆布鞋。
尤映西:“我弄了绿豆汤,放在冰箱里了,待会儿叫澹澹带左佳过去盛点给你喝?”
她不是崔醒的时候姐姐味也没有那么浓,毕竟两人差得不多,但是这样的口吻太姐姐了,还关心她有没有中暑,檀杏不太自在,也不太舒服,敷衍地点了下头。
尤映西叹了口气,好像檀杏这样她真的很难办似的。
她心肠软,当初碍于对方的妈确实是个介入了美满家庭的三,对檀杏没什么好感。照理说檀杏也该是这样,但她完全相反,像只孔雀似的对尤映西开屏开了好几年,终于把对方磨成了有名有实的姐姐。
这不,开机那天卖个为了学车满腿青紫的惨,当天晚上尤映西就给买了药膏,亲自送了过去。
檀杏只是半个妹妹,还是中途进的家门,来路又有些不正,怎么瞧也像是安全感欠缺的模样,尤映西很多时候对她都是无可奈何。
还没从燕戏毕业的时候,她们表面是差了一届的学姐学妹,但真实的关系学校的档案室里随便一对也能知道。檀杏以吊车尾的身份入的学,身台形表文化分,除了跟外貌沾边的以外个个倒数,在校的第一个学期学业亮红灯,两人吃饭的时候尤映西收到了老师的告状来电。
一边了解情况,一边瞪了对面没事人一样剔着鱼刺的人好几眼,檀杏贱了吧唧的,被瞪了还偷笑。
再生气也不好当着店里这么多人的面收拾她,尤映西更不会骂人,从筷筒里取了一支筷子本意要往嬉皮笑脸的檀杏手背上敲的,却因为对方正把剔好的鱼肉送过来,而不慎敲在了她的腕骨上。
檀杏肤色没尤映西那么白,可能是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略微有些粗糙,没泛出什么痕迹,倒是她本人装模作样地嚷疼。
她学习不好,装可怜却很在行,淌了几颗眼泪还要她姐哄,弄得尤映西回了宿舍才想起来还没好好教育她。只得在微信上发了几条消息,对方满口应承会好好学习的,第二个学期居然言而有信步入了正轨。
秦颂老早就觉得檀杏作为妹妹不太对劲,但具体哪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尤映西这次演戏与檀杏合作有了点感触,却模模糊糊的,不太能具化。
尤映西知道檀杏在学校里学得不怎么样,之前演的那两部剧她也看了,还发了五六条观剧有感的微信语音,檀杏听了以后一个头两个大:“姐,我就是随便演的,你一个拿奖的别当场处刑我好吗?”
“那你就不能认真演?”尤映西以为是檀杏当初没经验,选专业没选对,觉得对方唱歌算是还可以,“你要是不喜欢演戏,唱歌也行啊。”
檀杏:“不,就要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