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一口闷尽瓶中酒,想要续的那瓶却在半途被人劫了去。江晚姿愣了一下,她的目光所在,是仰头直往嘴里灌酒的尤映西,这人闭着眼,眼睫长而细密,以至于眼下薄薄一团阴影,她的倔强感不只在于眼睛,而在于整个人。
兼之这个酒灌得又急又猛,吞咽的动作快不过吹瓶,过半的时候便有酒液顺着弧度流畅的下巴淌了下来,流至雪白光滑的脖颈,顺着黑色背心的领口滑了下去,喝酒喝出了一股赌气的味儿来。
笑笑还没从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情况的圈子里兜出来,尤映西的瓶口终于离了嘴,这么快干完一瓶酒对于她来说可能是头一次,脸都泛了红,她擦了下嘴角,缓了会儿,才迎着笑笑探究的眼神抿了抿唇:“她不能喝太多酒,我陪你喝。”
一个是“喝不了多少”,一个是“不能喝太多”,这意味可太深了。笑笑琢磨了一会儿,问这两人:“你们认识啊?”
认识肯定是认识的,笑笑以深意还深意,她的认识其实得这样理解:你们处过啊?
尤映西:“朋友。”
江晚姿:“前女友。”
她们相视一眼,不知在短短数秒的四目相对之中完成了怎样默契又不怎么默契的交流,同时改了口——
尤映西:“前女友。”
江晚姿:“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