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过高的酒精含量弄得她反应变慢,人也变傻, 不知今夕何年。她的记忆里只有两个人曾给她安全感, 对其中一人生气又埋怨的当下, 她在潜意识里将自己包裹成小小的一团, 充作半大不小的孩子, 塞回还算幸福的童年。
江晚姿与闵又年长得没半点相似之处, 但好像只要长了张人脸, 就能与尤伊暖重叠。
所以尤映西放弃了寻找躲在沙发那头不敢出声的闵又年,将脑袋抵着江晚姿的肩膀, 上下蹭了蹭, 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姐姐, 你终于来了。”
她的头发蓬松而软,颊边的一簇磨着江晚姿的脖颈,痒痒的。
她的音色像棉花糖,像巧克力夹心,像一切食物中恰到好处的糖分, 吃进去, 分泌出令人心情好的多巴胺,也令刚才还口口声声要收拾醉鬼的人脸色阴转晴。
江晚姿不由想象,在她还是个糯米团子的时候该是怎样惹人怜的粉雕玉琢, 恨不得祈求上苍,如果她们还有下辈子,请务必将相遇的时间从她的十岁再往前拨,真的当她的姐姐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一生已经体验了同性与血仇的地狱难度,不介意再多一个骨科的终极副本。
“嗯,我来了,跟姐姐回家好不好?”江晚姿用鼻尖点了点对方的鼻尖,轻柔地哄她。
没有亲吻,只一个触碰,尤映西都舒服得闭眼,身子软下去,声音也轻飘飘:“好呀……”
这人恶名在外,身为半个公众人物一年到头除了电影作品获奖大卖以外也没几篇正面报道,年轻气盛的时候还打过人砸过设备。突然流露出这样温柔似水的神情,旁边几个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直到两个人走了才后知后觉:她们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
再一回想,刚刚那幕简直像被人塞了一嘴糖,齁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