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我们复合了?”
江晚姿:“应该不知道,但是知道我们刚合作过。”
尤映西:“我们这算是温水煮青蛙吗?”
这破比喻,江晚姿被逗笑了,听见对方还在絮叨:“就这么点小忙,是我应该做的,她用不着道谢,不讨厌我就很好了。”
“我不讨厌你,我妈也不讨厌你,嫂子她也没有当年那么强烈的情绪了,毕竟不是你造成的这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江晚姿捏了捏她的耳朵,“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反正不管怎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尤映西朝她靠了过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再像上次那样说分开……你会答应吗?”
说完便后悔了,经年不散愈演愈烈的愧疚感支配得她言不由衷,被江晚姿发狠咬得嘴唇都破了才知道祸从口出。她蹙眉忍疼,对方唇间还有属于她的点点血迹,江晚姿抿了一下唇:“不会答应,这样的念头也不准有。”
“觉得愧疚,就把余生赔给我。”
甚至想说,你要是敢离开,我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绑回来,将你当做笼中雀囚禁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怕吓到她,到底没说,也被自己近似于恐怖的占有欲吓到了,江晚姿迟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用力搂紧尤映西:“我不会离开你,也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仿佛小孩子哀求大人一样无助又可怜的口吻,像是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握住尤映西才能获得一缕光一份热。尤映西侧过脸,亲了亲她的头发:“对不起,我不该做这样的假设。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了,心情有点糟糕,总会胡思乱想。”
“所以我们现在亲密亲密好不好?”尤映西抱住江晚姿,对方捏了捏她的鼻子,江晚姿笑了一声:“那就试试上次买的那个玩具?”
尤映西羞得低头,又有难以抑制的雀跃:“好,我去洗澡,你就别去了。”
江晚姿:“嗯?”
被拽住走不了的那个人只有个侧脸,耳根泛着淡粉:“洗也行,你出来就还是穿这身吧。”
西装,白衬衫,领带。
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被捏着镜腿摘了下来,扔到一边,江晚姿将她轻轻带进了自己怀里,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吓得小酒最后吃了口罐头,溜走了。
“眼镜也要戴的。”往旁边一滚,尤映西被压在了下面,揽着对方的脖颈压低,亲了亲江晚姿的脸。
戴了一早上眼镜,太阳穴还留着一条淡淡的细痕,江晚姿忍不住笑:“什么毛病?”
尤映西低着头,轻声:“喜欢你这样欺负我。”
江晚姿微微笑着,其实都用不着戴眼镜,她的眼型偏长,但不窄,眼角微微上挑也挑起了气质里的坏。垂下来的头发有淡淡的玫瑰味,她别了颊边几缕到耳后,嗓音压得性感:“那请这位不害臊的小朋友准备好,姐姐要欺负你了。”
说完,她慢条斯理解开领带——也不是解开,是扯,有些粗暴的,急不可待的模样。
但因为是女人的手,柔软细腻的特质覆上去,减了两三分的粗鲁蛮横,多了两三分的轻柔温吞。落入尤映西眼中,那条别着金色细长链条的黑色领带从对方的衬衫领口脱落,另一端还握在江晚姿手里,她不禁滑了下喉咙。
尤映西抚过江晚姿的脸,到颈项,到胸前,直到……布料与交叠在一起的两只细白腕部相缠打结,被抵在了头顶的地板上,她彻底动不了了,只能仰起头与对方唇舌相交。
眼神由清透跌入迷离,她在那一片湿润得模糊的视网膜里见到的是自己愿意常伴一生的明灯,在泛着腥味的海上,闪闪发亮,引她向前。
第104章 、104
一入冬, 燕京就落下好几场大雪。
有断断续续下的,也有下起来没完没了的,一日又一夜, 将整个城市用皑皑白雪淹没,漫天飞舞的大片雪花划过眼前, 冬日素白寒冷的元素填满景色与景色之间的缝隙。
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 尤映西以前总会把冬夏两季囫囵着过,工作最好能忙到她除了基本的生存需求以外别无它想, 整个人紧绷着过完那几个月, 像是只有捱到不太冷也不太热的春秋才能喘口气似的。
落下初雪那天, 她难得在微博上发了雪景图, 刚成立的个人工作室公布的行程与往年相比缩减了一大半。年终的盛典那么多, 尤映西却只参加了两三个, 年前加年后大概有半个月她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