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能躲却不躲,硬生生地受了这记耳光。
檀杏大概知道顾徐希的想法,也许是觉得上次要她要得太猛了有点愧疚,也许是料定了她不会还手,但不管怎样,那个她并不是真的她,即便千算万算也会失算。
在另一个时空,檀杏的口碑说不上烂,不过是一个人人都敬而远之的狠角色,从不耽于□□。
同样的名字与外貌,不一样的成长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人格,区别太大了。
檀杏轻哼了一声:“有病吧你,手劲不大就不用躲了?”
这话很欠打,但她的口吻更像是开玩笑,脸上也带着笑意,顾徐希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嘀咕说:“这才像你嘛。”
不斗嘴不逗趣,一口一个顾总弄得她们像陌生人似的,这有什么意思啊,你之前才是有病吧你。
磕伤的是前额,现在包了块纱布,估计伤口也不大。檀杏身上穿着路演的一套衣服,她低头看见自己花哨得像蝴蝶一样的打扮差点没被气死,觉得这个人是个审美奇差的坏胚。
通话记录里有尤映西的十几个来电,檀杏下意识要回电话,被顾徐希哎了一声,她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对方:“啊?”
顾徐希打了个呵欠,困得直淌眼泪:“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已经帮你说过了,你在我这里。”
凌晨三点多,确实不是时候,想到会被她姐误会与顾徐希的关系,无奈地在心中长叹。檀杏默默地收回手,将屏幕熄灭,除了头疼,还有别的不适,她后知后觉顾徐希的禽兽,在床上转了个身,平躺变侧躺,声音有点沙哑地质问对方:“你是不是人啊,我感冒了还想日我?”
“我……我又不知道你感冒了。”顾徐希的义正辞严显得很没底气,一来她磕巴了,二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檀杏有些病态的脸,像是很馋似的咽了咽口水。
檀杏没什么体力,身体穿过去又穿回来,很难说在时空隧道里有没有副作用。她咳嗽了几声:“顾徐希你装纯情有什么说服力吗?炮友无数,又是三十多的人了,我十八就自己玩自己了,欲望而已,有什么好避讳的啊?”
话音刚落,一片阴影由远及近落在她头上,顾徐希蓦地凑了过来,展开两臂支在檀杏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喉头滞涩地滚了滚:“那我不装了,上床吗?这位早熟的妹妹。”
床头的灯笼在顾徐希脸上,使得她眼中的渴望分外真切,檀杏觉得自己好像快被对方滚烫的眼神融化了似的,浑身的温度都有点烧上来了,她攀住对方瘦削的肩膀,笑了一声:“生气了?你比我大那么多怎么肚量那么小?”
“金主能不能网开一面准我就这么躺着啊,真的有点没力气。”檀杏额前的碎发本来就被汗打湿了,贴在脑门上衬出她很少有的柔弱,但那也只是表面,她内里还是很难被驯服的飞禽。
也不是野蛮粗暴,而是自由洒脱,从不愿走进别人精心准备的牢笼。
难得的告饶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颗火种,落到杂草遍布的土地上,很快便火势连天,烧得顾徐希头脑发晕,被檀杏勾着衣领往下低头的时候才如梦方醒,听见对方在她耳边继续加筹码:“躺也不会让你吃亏,保证叫得很好听。”
顾徐希才不上当,啧了一声:“是真的,还是演戏,我又不是分不出来。”
“这也不能怪我吧?”檀杏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痒得她退缩了几寸,然后轻笑一声,“要是假的那不是你自己没用吗。”
正说着,不知道谁的肚子没出息地咕噜了几声,檀杏觉得对方吃货人设简直比村口立了几百年的贞节牌坊还牢固。她笑得肚子痛,踹了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的顾徐希一脚:“你去填饱肚子再来好吧?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躲在被子里哭唧唧。”
檀杏笑得很开心,觉得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的顾徐希很可爱。
她以前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认为孤独有什么不好,去了一趟陌生多过熟悉的异时空,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社交的舒适圈,由两三个或是一群亲密的人构成。但没有人能真正地活在自言自语的真空里。
就像她在困境中的第一反应是去找酒见,是去找顾徐希,而不是单打独斗。然而那个时空的自己身边有的是泛泛之交,酒见与顾徐希都是那个泛泛。
顾徐希起初是赧然,后来被对方感染了,也忍不住笑,她长得没有那么精致,但非模板化的漂亮在情绪外露的时候反而很有一番吸引力。这个时间点能吃些什么啊?她不想闹腾厨房的阿姨,也懒得煮速食,思来想去,要不别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