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映西为了节省体力一直在闭目养神, 也实在不想跟这个反社会人格的疯子说话,两个人在时空之间的穿越,说白了,眼前的檀杏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连身体与灵魂的哲学命题都谈不上。
腹部的伤口没有再流血, 但愈合的情况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发烧估计也是因为发炎。
头晕,喉咙火烧一样的疼,不久以后所谓的游戏是建立在身心痛苦的基础上, 她想想都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这个神经病一刀杀了她得了,又还是忍不住想在死之前再见江晚姿一眼。睡是睡不着的,养养精神罢了,横竖她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尤映西闭着眼,并不知道檀杏在用怎样复杂的眼神看她。
倒是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当这个话痨没人聊天了闲得没事来回走。
檀杏先是在尤映西旁边驻足,再是慢慢往后退,有根螺钉被蹭了很多灰的马丁靴鞋尖踢开,滚啊滚,一声金属与木板磕碰的脆响,停在了切口平整的木料旁,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画出了一个半圆,像是电影放映机慢慢转动,她的脑海里一帧帧地回放从前。
关于单方面的重逢是何时何地,什么情形?
脚步停住,檀杏蹲了下来,两只手虎口张开,指尖与指尖贴合,比了一个方形,将不远处紧闭双眼的尤映西框住。
她笑笑,心想,就是太阳快把人晒得融化了的那天,你从补习班里出来,没有回家,去了野渡,在百花深处的小卖部买了个吐司,喂给流浪猫吃。
就是那次,檀杏决定了,要不顾一切地靠近尤映西。
欣喜于她什么都没变,也讨厌她的什么都没变,不是不要怜悯,而是注满了独一无二的情绪对檀杏来说才是有意义的。
檀杏这个人,从小到大遭遇了太多的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