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还晃过了檀杏,旁白的串词里有生前二字,弄得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恍惚了一下。
秦颂:“……”
她想关电视,又觉得用意太明显,当背景音放着也很不合适。
秦颂的目光落在尤映西的脸上,对方将头垂得很低很低,盯着手机屏幕,比起专注,更像是逃避。
与心理咨询师给秦颂科普的PTSD症状之一基本吻合。
老这么也不是办法啊。
秦颂正纠结该怎么办呢,尤映西:“颂姐,我听澹澹说你帮我联系了心理医生?”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就还是要你自己决定,不想去也就算了。”
戴群竖着耳朵在墙角听,剥蒜的动作也没停,听见尤映西说:“想去,你帮我预约一下吧,越快越好。”
秦颂顿时松了口气,她这一刻的如释重负在尤映西的余光里都十分醒目,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身体姿态。尤映西看向秦颂,她的气质经历了这次事故以后像是被剔除了什么,又被塞了什么,落在眉眼里也多了从前没有的沉寂,成了一眼望过去浓厚的故事感。
在医院躺了一周才慢慢转好,到底还是伤了元气,尤映西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你们也别太紧张了,我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
她笑了一声:“有人死了,有人半死不活,才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怎么也要熬过去的。”
人与人之间,哪怕只是过客,只是点头之交,只是一颗糖,再浅再浅的关系也会生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