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凡到学校的时候给祁玉玺打电话,问对方在不在学校。祁玉玺在图书馆,凌君凡委婉的表示他来学校了,如果祁玉玺没什么急事,就回宿舍碰个头。祁玉玺倒是也给了凌君凡面子,表示一会儿就回去。除了自己的亲爹,凌君凡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他有这个资本。但从滨市回来后,他就多了一个怕的人——祁玉玺。
凌君凡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人了。凌君凡没注意到别人,就注意到宿舍里有一个身材略胖,满身金首饰的中年妇女。凌君凡一推门进来,宿舍里的吵闹声犹如按了暂停键。凌君凡戴着一款时尚的鸭舌帽——不说是跟谁学的——耳朵上戴着耳机,明显在听音乐,身后跟着时雨和凌家的一位佣人,还有两位保镖,保镖手里提着凌君凡的行李。
凌君凡扫视了一眼宿舍,也没打招呼就走了进来。时雨已经看到了少爷的床铺,对佣人和保镖说:“这张床,你们开始收拾吧。”
一看这群人的架势,那位中年妇女的眼珠子转了转,凑过来堆满笑容地说:“这位同学你好啊……”
凌君凡眼睛都没抬,往凳子上一坐,帽子一摘,跟一位保镖说:“把我的游戏机拿出来,我玩会儿。”
中年妇女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站在靠近侧位的一位少年满面不悦地喊:“妈!”
中年妇女勉强对同样没搭理她的时雨笑笑,回儿子那儿去了。凌君凡这一做派引得宿舍里另外两位新生侧目。被人这么扫面子,中年妇女压了一肚子火,正要说话,宿舍的门又开了,凌君凡抬头就看了过去,一看是不认识的,他撇撇嘴,低头继续玩。
进来的人身后也跟着三个人,手里提着行李。来人走进来同样没跟人打招呼,不过在看到凌君凡时,他明显楞了下:“凌少?”
他这一称呼,宿舍里其他人又看向了凌君凡,凌君凡抬头,看着对方一脸茫然。时雨眼里滑过一抹精光,开口:“这位是……”
对方笑容恰当地说:“凌少可能不记得我了。6月张家婚宴,我和凌少见过一面。我叫宁旭。”说着,他朝凌君凡伸出手。
凌君凡这才一脸恍然,伸手跟他握了握:“哦,你是说张家儿子结婚那次啊。我那时候刚回国没多久,跟我大姐过去凑热闹。那天见到的人太多了,根本记不住。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宁旭笑道:“那天去的人恐怕没人会不记得凌少。凌少也是历史系的新生?”
“是啊。我的床。”
宁旭扫一眼宿舍唯一空下的床铺,笑容更深:“看来我跟凌少还真是有缘,那张应该就是我的床铺了。”
凌君凡经过苗远事件后,对主动凑上来巴结的人特别没好感,所以才不给那个中年妇女好脸色。这个宁旭虽然也是主动跟他打招呼,凌君凡不认识宁旭,但还是知道宁家的。宁家在上京也是权贵,不过宁家老一辈的地位比不上凌家的两位,后辈们的发展也比不上凌家的后辈。但要论身份,宁旭也算是和凌君凡一个圈子,所以凌君凡接受了宁旭的主动示好。
凌君凡和宁旭聊了起来,两人的床铺也很快整好了。两位少爷就让跟来的人回去。时雨临走前叮嘱:“少爷,军训期间不能回家,您需要什么了就给我电话。”
“行,我不会亏待自己的,你回去吧。拜拜。”凌君凡挥手再见。
时雨看了眼祁玉玺的床铺,凌君凡点点头,他明白,时雨走了。门一关上,宿舍内的气氛又有点奇怪了。那个中年妇女还没离开,眼神在宁旭和凌君凡身上来回瞄。见两人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压下不满,又继续被打断了好一阵的事。
“这位同学,我儿子鼻炎,这挨着厕所风大,你们都是同学,要互助友爱是吧,你就和我儿子换一下床铺吧。”
坐在左侧中间铺位下,戴着眼镜,身材瘦弱,个子也不高的男生皱着眉,咬着嘴,明显是不想换的,谁喜欢挨着厕所的位置啊。
凌君凡和宁旭看了那位舍友一眼,谁都没有出面的意思。都是男人,这么点小事还要别人帮忙?两人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男生不说话,中年妇女气鼓鼓地说:“你说多少钱换吧,500块够不够!”
瘦弱男生死死咬着嘴,不出声,另一位男生看不过去了:“阿姨,你儿子不喜欢,难道别人就喜欢了?”
中年妇女呛声过去:“又不是跟你换,你多什么嘴。”
那位男生怒道:“都是一个宿舍的,可能也是一个班的。还没开学你儿子就欺负同学了,你家有钱了不起啊!”
凌君凡朝三个铺位依次看过去,记住了三人的名字。中年妇女(暴发户)的儿子叫田凯,被强求换床铺的叫范阳,帮范阳说话的叫崔平。凌君凡嗤笑一声,宿舍内的争执停了下来,凌君凡把玩着掌上游戏机,讥讽地说:“被人欺负到头上一句话都不敢吭,还得别人给出头,被欺负死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