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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摇摇头:“阿拉义,是麦克尼、努勒和法丽哈让我明白了一个母亲的职责。我很想念他,想念我的亲人。我后悔抛下他一个人跑到美国。但是,我不后悔之后的选择。我相信,他在家中,会得到很多人的疼爱,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因为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家人。可是,在当时的那个时候,麦克尼他们,只有我。他们只是最无辜的孩子,却要面对世界上最邪恶的魔鬼。”

阿拉义:“橘子,那你决定回去找他吗?或者说,回去见他。麦克尼他们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力量,他们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孩子。你完全可以回去见他了。”

女人却是捏紧了酒杯,阿拉义:“如果你担心他怪你,我相信,你的孩子也一定如你这样善良。他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女人喝了一口酒,低下头。许久后,她开口:“阿拉义,他的父亲,是一位古武者。”

阿拉义倒抽了一口气,女人幽幽地说:“在我去美国,遇到了麦克尼他们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古武者。那时候,我才明白,他的穿着打扮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在那之前,我对古武者的存在一无所知。我这一生,差点毁在我最爱的男人手里,却又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得到救赎。我为那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却不是我的爱人。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他的名字。而他,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我来自哪里。我要如何告诉我的孩子,他的身世?我不能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我已经让我的家人很伤心,很失望了。我也不想编一个故事去骗他们。

在我抛下他去美国之后,那个孩子就有了绝对的理由和权利怪我,甚至恨我。但是,‘执天宗’的威胁一天不能消除,我就一天不能去见他,我不能冒险,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更不能带给我的家人危险,一丁点都不行。‘执天宗’的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执天宗’在华国受到了重创,但不表示他们就被彻底消灭了。我也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再让麦克尼他们陷入险境,特别是法丽哈。我相信,只要各国一起努力,‘执天宗’一定会被彻底消灭,到那时,我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见他,去见我的家人。”

阿拉义叹了口气,和女人碰杯,咽下了他本来想对女人说的话。

“好吧好吧,橘子,你应该知道,对于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是无条件支持的。我这次在迪拜有半个月的假期,然后就要去法国和该死的法国佬谈生意。噢,那完全是对我的折磨。在我去法国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多做几顿中餐来安慰我即将受伤的心灵?”

女人被逗笑了:“当然没问题。”

……

在岳崇景联系了在迪拜的老朋友,并且把一些资料发给对方后,他和百里元坤就开始了焦急的等待。郗琰钰表现得比平时更冷了几分,整个人跟冰棍有的比,岳崇景和百里元坤明白,他也是焦虑的,甚至焦虑得在暴躁的边缘。

岳崇景以为他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收到老朋友的调查消息,结果在他联络迪拜那位老朋友不过两天,对方就打来了电话。挂了电话,岳崇景就喊来了蒙柯:“蒙柯,你师兄几个都在美国,靖轩又还在闭关,你替师父去迪拜一趟。”

“是!”

蒙柯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礼,买了第二天前往迪拜的中转航班机票。岳崇景暂时没有告诉郗琰钰他这边已经有了祁橘红的消息,因为是在电话里,对方没有多说。岳崇景和百里元坤商量,等到蒙柯那边有确切的消息了,再告诉郗琰钰。

蒙柯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这瞒不过郗琰钰。蒙柯前脚一走,郗琰钰后脚就到了祁东园,开门见山地问:“岳宗师,阿联酋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岳崇景很无奈:“电话里不方便细说,我还说等蒙柯那里有准确的消息后再告诉你。”

郗琰钰:“她,在哪?”

岳崇景:“我目前知道的情况是,伊萨古曼的第一任妻子伊娜姆·阿丽古丽和他们的三个孩子久居在迪拜。可以确认的是阿丽古丽是一位东方人。没有人见过阿丽古丽长什么样,她在外人面前总是蒙着脸。但在阿联酋的古武联合会内部,这位阿丽古丽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她对治疗古武者暗伤很有一套。但因为她是女人,又已经嫁人,所以她的存在很低调。”

郗琰钰手下的实木扶手崩然粉碎。岳崇景没有心疼自己的实木沙发,只能劝道:“如果这位阿丽古丽真的就是橘红,我们也算可以放心了。若真是那样,郗家主与橘红,终归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