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薄布落下,盖在下面的浓烈色泽瞬间冲入了视野。
宿朝之准备捡布的动作微微顿住。
画面当中,连绵的山峰,被血色的圆月映得一片荒芜,只需一眼,仿佛就能感受到彻骨的荒凉。
这无疑是一副张扬至极的画作。
冲击视觉的瞬间,有什么在宿朝之的脑海中狠狠地钻疼了一下。
宿朝之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扶住了墙面才稍微稳住了身子。
莫名的不适感让他本能地想要挪开视线,但是依旧忍不住地要朝那副画看去。
这一瞬间所有的思绪停止,恍惚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从记忆深处剖离滋生,让画面中的景象渐渐地真实了起来……
头部钻疼的感觉让宿朝之有些眼前发黑,用力地甩了甩头,正想再次看去,眼前有个身影一晃,滑落在地上的画布被人拾起,重新盖在了画上。
陆安生穿着的衬衫显然是宿朝之的,看起来显得有些宽大,昨天晚上的尽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有些疲惫,但是眼底依旧是一片清亮。他转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宿朝之的跟前,温和一笑:“早起容易低血糖,宿先生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刚才的反应,是因为低血糖吗?
宿朝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余光从那白皙的画布上掠过,沉默片刻后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你画的那个地方……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