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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恼地背过身去,阖上了眼,慢慢酝酿起睡意,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没再受那“苍蝇”的滋扰,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被京墨的嚷声吵醒的。

她睡梦里稀里糊涂,忽然听见急切的一句:“郎君!”

她蓦地醒神,眨眨眼,发现窗外天已黑了,再接着,便听见房门外传来京墨的下一句:“郎君您怎么浑身是血地回来了!”

沈令蓁下意识一惊,从床榻上猛地坐起,刚要掀开被衾下去,却忽然发觉了不对劲。

为她安危着想,京墨将她的厢房安排在了客栈二楼靠里的位置,而霍留行那间则靠近楼梯。

按两人眼下的关系,霍留行不该来她的厢房。可既然是回自己那处,为何京墨却站在她的房门外喊出了这句话?

霍留行上楼梯后,根本不会经过这里啊。

而且按通常的情形,若瞧见他浑身是血,京墨理应问“郎君您这是怎么了”,哪至于特意将“浑身是血”这句废话强调一遍?

除非,那根本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无耻。

沈令蓁气鼓鼓地重新躺了回去,不搭理他们,哪知四下安静了一阵,隔壁又传来了奇怪的动静,像有人在忍痛呻|吟:“嘶——”

虽然离得远,听不清音色,却也猜得到多半来自“浑身是血”的霍留行。她一把蒙上被衾,继续保持沉默,然而那头的声音却愈演愈烈:“嗯——呃——嘶——嗯——”

沈令蓁不堪烦扰,下榻披衣,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