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玠迅速收拢手,将它藏进护腕里。
这是沈令蓁从前常与他玩的暗语诗。
第一句的第一个字,第二句的第二个字,第三句的第三个字,与第四句的第四个字,连起来是——东谷等君。
临近寅时,夜凉如水。这一晚的东谷寨无人入眠。
沈令蓁裹着裘氅,站在一座三丈高的塔楼俯瞰着寨子口,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眼看天快亮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京墨,郎君那边有传来新消息吗?”
“半个时辰前传信说一切顺利,应当就快到了。”
沈令蓁点点头,刚要张嘴再问什么,忽见京墨神情严肃起来,耳朵一侧,微微动了动:“来了,骑兵,不下三千,是西羌的马。”
沈令蓁立刻扶着护栏往下望去,约莫小半柱香过去,果见一群阵型散乱的青甲骑兵朝寨子口涌来,一马当先的,赫然便是挟持着蒹葭的薛玠。
埋伏了一整夜的大齐士兵,在薛玠身下马被树桩间的绊马索绊倒的那一刻蜂拥而上。
“中计了!有埋伏!”
“撤!”
“薛将军……”一个西羌士兵刚要去拉摔下马的薛玠和蒹葭,却被薛玠抬手一刀断了喉。
薛玠与塔楼上的沈令蓁远远对视了一眼,咬咬牙一推蒹葭:“走!”自己则转身与大齐士兵一起杀进了西羌军阵中。
“薛玠,你背信弃义!别忘了你老娘还在王上手中!”有人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