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郜端着一杯茶,抬头看了一眼被太阳伞遮了一半的天空,说:“我寻思着太阳这么大,你的眼睛不会这么瞎才对。”
“文委员长这是在挖苦我?”
“我哪敢挖苦你。”文尚郜留意到郝笺的手套,问,“什么时候恢复的,没有告诉我一声,看来你是真信不过我了。”
“怎么会?”郝笺笑眯眯地说,虽然是违心话,不过她要这么说,文尚郜也不能真的抓着这点不放。
显然,郝笺在他放弃从她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时,郝笺也已经放弃他了。
“那你还敢回来?”文尚郜又问。
“您该知道,我不可能不回来的,即使我有心躲着不回来,仇恨也总有一天会找上门,这规则,您很清楚。”
“嗯,我清楚。”文尚郜喝完一杯茶,将杯子放在面前的玻璃桌上,一直把玩着。
他想了想,说:“我想过,当世上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使徒时,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这个世界就这样崩塌了,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又或许世界会恢复平静,没有了丧尸,没有了使徒,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正轨上。”
“您希望的是后者?”郝笺问。
文尚郜皮笑肉不笑:“不管是世界的崩塌还是回到正轨上,都已经是相对好的结局了,毕竟前者我们感受不到痛苦,后者能带给我们惊喜。怕就怕,这个世界会变成他们的游乐场,然后再开启一次次使徒的较量……”
“您是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问题吗?”郝笺还以为文尚郜在当初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了。
“我一直都明白,只不过心里会更加倾向我们想要得到的那个未来。”
“那今天文委员长过来,是想……”
文尚郜也不再跟她东拉西扯,直入正题:“塔克出现了,还有季常跟钟庆明一起出现了,你小心点。”
“卫国嘉、乐颜跟凯莉呢?”
文尚郜眼神深沉:“凯莉我放了,现在估计在追杀别的使徒。”
郝笺并不意外,因为文尚郜不会只布下一颗棋子,凯莉的凶残、卫国嘉的深谋远虑、乐颜的纯粹执着,甚至是她的小心谨慎,都是文尚郜可利用的棋子。
郝笺又给文尚郜续了一杯茶,这才说:“文委员长有没有想过,你以为自己是清醒的,遗世而独立的,其实你也身在此山中,也是规则运行的结果?”
“想过,但是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清醒梦,这很难。哪怕知道自己在做清醒梦,可是想要醒过来,依旧也很难。所以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顺着这个梦,想看看它到底会怎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