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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西弗斯?”

那个白人舔着嘴唇开口。

他身上有一种让兰德感到不太舒服的东西,兰德不确定是否是因为他刻意地重音了“西弗斯”这个姓的缘故,又或者单纯只是警察上门这件事情让他感到了不安。

“是我。”

兰德说,他感到有些紧张。

不好的预感——一股冷流顺着他的背脊爬了上来。

从十四岁那年他裹着臭烘烘的毯子,捧着那杯滚烫的如同糖水一般的咖啡在警察局睁开眼睛然后拥有记忆开始,他就从来不曾想要跟警察打交道。他还记得那种感觉,那些黑色的制服对于兰德来说就像是乌鸦的羽毛,直接与悲剧划上等号。那一天好心的女警察递给他的咖啡真的很烫,他冰冷的手指靠在咖啡杯上,指尖逐渐变红。

而现在,兰德感到自己的指头又开始变冷了。

“发生了什么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有些飘乎乎的,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人的喉咙里冒出来是似的。

那个高大的白人歪着嘴巴对他笑了笑,带着一种让人想要揍过去的“我知道你干了什么”的表情。

兰德从两个警察那里得知了那个水管工的死亡——虽然他甚至都不太记得那个人的脸了(那些臭气太让人难以忍受,以至于他只记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