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被噎得哑口无言。
虽是在乡下,但也遵循“主下有别”,她呵斥张六娘确实是逾矩了。
想了想,张婶悻悻瞪了一眼张六娘,拎着鞋垫走到田埂上,夹着交椅回家了。
张六娘苦笑道:“多谢田嫂相助,只不过一会儿等我回去,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田家媳妇道:“总比你一直受她欺凌好。”
张六娘心道也是,便又朝田家媳妇道了声谢,低下头继续割稻。
田家媳妇心疼她,见她的手被镰刀勒出一道道红痕,主动说:“需不需我助你?”
张六娘微笑道:“不用,田嫂自家还有农活哩。”
田家媳妇哂道:“家里男人多,活计分不到我头上。”见张六娘沉默不答话,她连忙换个话题,“听说昨儿个有官爷寻到你们家了?”
张六娘迟疑了一下,道:“是知州老爷的人。”
“知州”在乡里可是个稀罕人物,田家媳妇好一阵咂舌,半晌道:“来做甚么?”
张六娘道:“听娘说,是来议婚。”
这下,田家媳妇是真惊住了:“议、议婚?”
她眼珠一转,盯着张六娘片刻,许久突然福身道:“那我可先在这儿恭喜六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