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三言欣然应下,暂且把担忧放在一边。
“再不济也是个同进士出身,不必太过烦忧,不是你说的吗,在生死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钱小乔浅笑,缓缓倒满两杯酒。
这些日子以来,她顾忌着江三言在紧密备考,担心打扰,便一直在外忙碌,如今酒楼的事已基本谈妥,殿试也结束了,她们难得这般坐下来把酒言欢。
江三言浅叹一声道:“我只是想锦上添花罢了,若是同进士出身怕还要候缺,最理想的就是一甲或是二甲,也好外调做个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这一世才不算白活。”
她想起殿试上,留京的话大概率会进翰林院,更有可能会从最底层做起,看当今圣上的态度对自己似乎没有多少善意,只怕在翰林院熬到白发苍苍也难有建树啊。
“这人与人啊果然不同,我就从未想过去造福百姓,远不及你忧国忧民的胸怀之善。”钱小乔暗自摇头,人生苦短,她一向信奉的都是做好自己便可。
江三言举起酒杯轻笑一声,问道:“若是我不在旁,你遇到上次葛颜儿的事情,还会伸以援手吗?”
“自然,我虽非拔刀相助的江湖人,但力所能及内还是应路见不平、伸张正义。”钱小乔嗔了江三言一眼,已知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个人啊,赤子之心后面也藏着属于自己的细腻。
“那便是了,并非一定要为官才能造福百姓,才能称之为善,比如钱伯父在赐县便乐善好施颇有善名,而小乔你路见不平也不会置之不理,这也是善,只不过位置不同,方式不同罢了,善不分大小,能力所及便是。”
江三言浅酌两口,喉中一辣,眼眶一热,差点流下两行热泪,她果然还是酒量奇差,哪怕是这味道清冽的桂花酿,依旧让人不适。
但想起今后,若为官肯定少不了参加一些宴会,思及此她眼睛一闭,张口饮尽了杯中的酒,喉咙到胸腔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幸好口中还有些桂花的清香,不至于难以下咽。
“所言极是,这酒啊,要对酌才有滋味,今后出门在外,千万不要闷头自己喝。”钱小乔端起酒杯不急不缓的小喝一口,她在商场上应酬这么几年,得出的经验就是酒要喝得足够慢,才不会轻易醉。
“我只是担心今后不能饮酒、落人话柄,也不知道这酒量如何才能变好一些,来我们一起。”
晚风迎面吹来,对面的人眉目如画,江三言视线顿了一下,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头脑发热地朝着钱小乔举了下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钱小乔不紧不慢地又喝了一口,不出自己所料,面前的人很快就有了醉意,她眼中带笑,缓缓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我扶你回房歇息吧。”
江三言只觉得自己意识清醒,说话却不受控制了,她想摇头拒绝,张口而出的却是:“好,一起歇息。”
一旁的霜儿闻言翻了个白眼,想得美,还没娶我家小姐呢就想一起歇息,平日里一逗就面红耳赤的人,这会什么话都敢说了,还真是酒壮怂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