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如今掌管着整个天庭的仙官不过是个容貌清秀甚至还隐隐透着点懦弱气息的文弱青年,如今看上去,却愈发显得愁苦,眼底两团黑眼圈,看上去甚至还有点肾虚的面相。
“我这辈子就做错了两件事,”他嘟囔道,用力地挠着后脑勺,“一是飞升成仙当了这狗屁天相,二就是同你这等疯子做了朋友。”
说完,他猛然一挥手,从袖中取出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镜,抛在空中。
那铜镜在半空中坠了坠,像是个站不稳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平衡,最后便悬浮在半空。
“这是轩辕鉴真镜,不受任何幻境法术影响,只会如实反射出下界一切真实景象。”太常君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施法,那铜镜便在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最后越转越大,直接在天衢面前化为了两人高的巨大镜面。
那镜面却并不平整,而是如同水波一般荡漾不停,隔着那交错的波纹,凡间的虫鸣鸟叫,清风明月,都像是透过了一面敞开的窗子般无比清晰地映入这九霄之上的深宫之中。
甚至还有一只不知为何被惊飞的夜鸦,扑着翅膀晕头脑胀的直接穿过那镜面,一头掉进这边的殿中,然后满宫殿不停的扑腾。
“……你那位季雪庭在青州,那地方实在邪门,我,我也只能坚持一小会儿。你抓紧事件看个清楚,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妄念化蛇跑到下面去了。”
太常君本就不是以修为法力见长之人,用起这枚镜子显然十分吃力,额头上青筋直冒,连说话都显得气喘吁吁的。
伴随着他的运法,渐渐的镜面上波纹消去,展露出无比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座无比破败的小院,有看着就快要塌掉的茅草屋,一颗歪七扭八的歪脖子树,当然,更引人注目的是那树下的人。
漂亮得宛若玉制人偶般的男人随意地脱下了自己的衣物,结实的肌肉,平滑的肌肤,在皎洁的月色之下仿佛在发光。
“真的没事的。”
而他对面前那少年说话时的语调,更是温柔得仿佛含着春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