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会出意外呢?当年的孕产妇死亡率在万分之七左右,郁辞就是那七个人之一。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佣人看着躺椅里睡着的卫庭玉,声音渐渐弱下来,轻手轻脚地拿起旁边的薄毯,展开盖在了他身上,擦去他眼角的晶莹。
暮春的风透过窗户,花瓶里几截枯败桃枝吹得晃动,桌案上的宣纸哗哗作响。
佣人上前关了窗户,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佣人退出去,带上了门,留下躺椅鬓角微霜的男人,沉沦在他唯一真正活过的那段梦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程家。
随着一场一场的雨水,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卫庭玉在玄关脱下长风衣,身材越发消瘦,在程颐的带领下进了一楼会客的书房。
卫庭玉转过身来,向程颐躬身行了个大礼。
程颐及时扶住他,道:“怎么了亲家?”
旁边的宋青柔趁着程颐没发现,赶紧把伸出的手收回身后。
卫庭玉躬身不起,把这个礼行完。
三人落座,对面的卫庭玉手搭在膝盖上,看向面前的两人,诚恳道:“我这次来,是来道歉的。”
“道什么歉?”程颐夫妇不解。
……
“退婚?”刚踏进家门的程渊兮听坐在沙发里的宋青柔说了这个消息,青年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扯了扯领口的领带,“他说结亲就结亲,说退婚就退婚,把我们程家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