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看不到她脸,猜不到她看到婚书的表情,薛灵渺心乱如麻:“不要给别人看,是不想被人知道有我这么个未婚妻么?”
“啊?这……这你要我怎么答?”她压根没看到婚书,她看的是女子赤.身.交缠的春.宫!回想看到的画面,苏玙感觉眼睛都要瞎了。不忍告知她实情,烦躁地揉着眉心:“好了好了,你安静会。”
“好。”少女乖乖巧巧站在檐下,对当前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阿玙没有赶她走,这比她设想的好多了。
整理好乱糟糟的心情,眼看要到中饭时间,苏玙后悔惹上这个麻烦,却也委实做不到挥袖离去。
她盯着少女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她频频心软,心软地不像自己的因由:别的不说,小姑娘长得太惹人怜惜了,文文静静的,看着就想喂饱她。
“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我?我还能忍。阿玙饿了我可以请你。”
“你请我?”苏玙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
卖货郎特意赶在下雨天售卖油纸伞,见了在檐下避雨的两人不用喊就小跑过来。买了把七十二骨节的大伞,苏玙回头看她:“跟上。”
少女抱着包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侧,耳垂微微泛红:如果感觉没出错的话,阿玙是盯着她看了很久吧?
不动声色地捋了捋耳边长发,手不经意碰到眼前白纱,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摇摆不定:她会喜欢吗?
柳下初逢的小插曲,看得出来苏玙确实爱玩,但知道了她们的婚约关系,也会关心她饿不饿,不再轻浮地戏弄她,远没有苏伯伯信里说得那么糟。
人无完人,薛灵渺很早便懂了这道理。只要阿玙不离不弃,她肯定加倍对她好。
“想什么呢?”苏玙不满地扶稳她胳膊,领着人绕过前面的水洼。
“啊?给你添麻烦了吗?”
“算不上麻烦。”苏玙笑她:“你如果一直陷在这样迷幻的状态,我都要怀疑你是怎么从江南走来边城的了。”她顿了顿,出声妥协:“前路不平,挽着我的手吧。”
“我……可以吗?”
“随便你。”
这人是她的未婚妻呀。想通其中的关节,薛灵渺快速将竹杖换到左手,右手挽过她臂弯,回想爹爹去后她艰难地在黑暗里瑀瑀独行,她天真地笑了笑:“阿玙,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会接纳我吗?
她每说一个字苏玙都痛悔一分,眉毛纠结地皱起,天知道她为什么要理会这个大.麻烦,好好的做纨绔难道不快活吗?
问出的话没有得到答复,少女矜持地挽着她,暗暗在心里打气: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