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苏玙的额头突然贴上.她的额头。

相处一段时间,她随时做好了小姑娘会离开的准备,是以所行所举尚且能用规矩来形容,此刻不打算将人轻易放走,心念一动释放了被压抑的真性情。

她纨绔的名声也不是平白得来的。苏玙对女色不热衷,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心血来潮不会调戏人,不会欺负人,不会做一些很放肆的事。

好比呼吸的功夫她想看小姑娘面色.潮.红比桃花还美的模样,就不管不顾地做了。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有留在她身边的资格。想要留下,得具备留下来的意义。

她眉毛轻挑,仿佛变了个人:“可能哄得我开心?”

这大抵是另一种意义的共衾而眠。

呼吸扑在脸上、唇上,薛灵渺心跳漏掉几拍,她向来凭着直觉行事,然而阿玙贴上来的瞬间,她所有直觉都乱了章法。

唇瓣哆嗦着说不出话,手脚发软,后背生出薄汗,心像被捧在手掌反复玩弄。从来没和谁近到这种程度,哪怕这是她认定的未婚妻。

静默与慌乱交缠,苏玙隔着锦被扶稳她腰,防止一个不留神栽倒在地。

少女身上的花香萦绕在她鼻尖,克制着退出一小段距离,给了对方喘.息的余地。她心下暗忖,不知在期待什么。

“我…我不怕。”小姑娘无力地趴在她怀里,摇摇头:“你肯、肯对我好,哪怕是坏人我也不怕。”

苏玙目不转睛盯着她。

“我能哄你开心。”她胸前起伏,锦被捂得身子发热,小脸越发红润,等不来阿玙的进一步言语,她不确定地蹙了眉:“只是阿玙想要哪种哄?又或者哪种开心?”

不明白,所以怕做错了。

苏玙笑她单纯,也怜她单纯:“陪我玩就好。我对别的不感兴趣,你陪我玩,我就护着你。”

少女低头腹诽未婚妻秉性古怪,难道不陪她玩她就不护着自己了么?她……也是她的未婚妻呀。

“答应吗?”苏玙问她。

薛灵渺红着眼圈勾了她脖子,嗓音哑哑的:“为什么不答应?”

她答应了,苏玙待她怜爱之情更甚。

小姑娘双目失明,却是十几年来苏玙遇见过的最好玩伴。

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宁晞姐弟都不能完全认同她好玩的性子。举凡有身份有地位的贵胄子弟,幼承庭训皆是不可玩物丧志。

在他们看来,在边城更多人看来,苏家女玩世不恭,堪比开在富贵窝里的盛世奇葩。

世勋贵胄同她交好,以她为戒,膏粱纨绔视她为友,待她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