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生出大胆的奢望,希望主子争气点,尽早把女纨绔拿下。
要真能挤进家主的心,在她心上占据岿然不动的地位,这辈子估计都无人敢欺了。
而其中的难度,看看宁大小姐就知道了,宁大小姐家世长相俱是边城一流,十几年的青梅竹马都没能拴住一个人的心,要纨绔动情,比让木石有心还难。
可纨绔一旦动情……阿芝唇角翘起,眼里满是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不远的一段距离,薛灵渺走得很小心,她猜不透阿玙的想法,还要留意脚下的路,等她走到苏玙一臂之距,苏玙早已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我是洪水猛兽不成?几步的路走得这么慢?”
她发出声,顺着声源灵渺一只手在半空摸索,苏玙不知她要作何,瞧得津津有味。
直到那只纤纤玉手迟疑地落在她发顶,然后温柔笃定地摸了摸,苏玙无端升起一股被当作稀世珍宝的羞耻,不客气道:“你这是做甚!”
“哄你呀。”少女落在发顶的手并没有因为当事人的抗拒而收回,她嗓音娇柔,听得苏玙耳朵都痒了:“阿玙,别恼了,求求你了~”
苏玙瞥她:“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敢在我头顶犯上作乱,你给我下来!”
“这有什么?你不也有摸我的头嘛,大不了再让你摸回来就是了。”隐约察觉顺毛顺对了方向,少女先前的忐忑散去胆子大了许多,她微微一笑:“阿玙,我在哄你,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还敢和我讲条件?”
“不是条件。阿玙,求你了,求你了,配合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嘛~”
再怎么纨绔,苏玙也不是铁石心肠,少女软绵绵的声调在耳畔荡来荡去,荡秋千似的,晃得她心都软了,她不情愿地别开脸:“就姑且容你放肆片刻,你可别再得意忘形了。”
灵渺闻之心喜,抓紧机会在未婚妻的发顶轻轻抚摸。
“喂,别把我头发弄乱了。”苏玙提醒她。
“嗯,我知道。”
你知道?苏玙扬起唇角:“薛阿喵,桌上有点心,我饿了,喂我吃。”
“点心?在哪?”
“就你右手边……算了。”苏玙夺了她的竹杖,摊开她的掌心:“我先检查检查你手脏不脏。”
“啊?”灵渺下意识就要抽出锦帕来擦手,被苏玙制止:“躲什么?老实呆着!”
掌心被她摊开,灵渺紧张地僵在原地,回家后她沐浴更衣,应当洗得很干净,手除了摸过竹杖,她想不起还有什么能将手弄脏。只是或许太紧张了,指缝浸了层细汗,她卑怯地颤了颤肩膀,害怕下一刻就被狠狠丢开。
等了又等,庆幸没有。她的手还被阿玙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