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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极北有头有脸的门派道观都来了,苏玙扬起笑脸,“多谢诸位给我朝天观颜面,百忙之中还来观礼相聚。”
贵宾席上衍天观观主打了个哈欠,“谁是给你们面子?我们是来看人打架,不,是来看人斗法的,你们倒是斗啊!怪没劲的。”
啧。来了个敢说大实话的。苏玙摸着下巴,“我们也是来打架的呀,可奉天观观主缩头乌龟,不如观主你扯一嗓子,我估摸他在半道上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以为是笑话,然而衍天观观主还真就丢了手上的瓜子,扯了一嗓子。
千里传音——
“奉天观的老杂毛哦!有人等着你打架呢,你倒是来不来?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倒直说啊,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
鸦雀无声。
衍天观副门主讪讪赔笑,“玩笑玩笑,我家观主说玩笑话呢,莫当真,莫当真。”
要说极北道门最不可得罪者有两位,一位是奉天观观主,道法精深。一位是衍天观三月前继任的观主,年纪轻轻,胆肥地催人命。
某日奉天观的道士欺负了她山上的狐狸崽子,还被衍天观观主亲自找上门,两位观主打了一架,各自负伤,衍天观观主受伤不轻,可一张嘴皮子不饶人,没被奉天观打死,也是道门奇事一桩。
老杂毛都出来了,这要说玩笑,谁信?
行在半道的奉天观观主反正是不信的。原本退缩的念头被激退,他带领身边乌泱泱的散修同道,冲向朝天观!
凉风乍起,女观主啧了声,“不骂不来,你属什么的?”
衍天观的副门主愁得秃了头:观主,您能少说句吗?指不定能多活几十年。
苏玙抱臂在怀,极其轻蔑地抬起下巴,“来了呀。”
她转身,朝首席大弟子使了眼色,对着上位的那把交椅朗声道:“恭请观主!”
衍天观观主笑弯了腰,“你们道观加上没来的温纤充其量也就四人,还整什么排场?”
话音刚落,一身崭新道袍的女子气势庄严地走上高台,元杏瞪圆眼,暗道:长成这样,是要有排场才请得出来的。飘飘欲仙,仙韵入骨,这下有好戏看了。
奉天观观主眼神阴鸷,心里起了万丈波澜,这就是一语将他逼退之人?好相貌!
薛灵渺坐在首位沉吟浅笑,“诸位能来,本座甚是欢喜。今日无他,一为开门收徒。”她看向躲在苏玙身后的少女,轻轻招手。
少女眼里满了惊艳,众目睽睽下朝未来师父走去,一颗心激动万分——她果然没选错啊。
薛灵渺面上淡然,实则正在腹诽阿玙点子多,明明可以早来,非要她等奉天观观主到场,再出场。如此高调,她也只能随了她。
“从今天起,你是我亲传弟子了。”
“拜、拜见师父!”
三跪九叩,大礼始成。
起身,瘦瘦弱弱的少女仍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