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吗?”萱柔起身上前,手背贴在她额头,蹙眉:“还是喝碗罢。万一染了风寒,有你受的了。”

美人香气顺着衣袖散开,晏术鼻尖轻嗅,白嫩的耳尖飞窜一抹红,□□,外面冬雪晶莹,她按捺着意动,不自在地撇撇嘴,“我估摸着,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呢。”

成婚九个月有余,两人感情不断升温,萱柔待她更是无一处不体贴,听她张口开始攀扯旁人,笑意愈深:“你不会又在心里腹诽我家义姐罢?”

啧。听听!我家义姐!晏术醋劲飞上来,脸都红了,“到底谁才是你家的?!”

“……”

一众侍婢悄悄红了脸,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识趣地领着人鱼贯而出,萱柔脸皮薄,被问得耳朵通红,无甚底气道:“你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要换个人来和晏术耍嘴皮子功夫,晏术不带怕的,可五公主随便哼哼唧唧两声,她都觉得自个过于凶了。吃醋什么的,哪好意思承认?还是吃好友的醋。

她揉揉发酸的鼻子,环顾左右而言他,“你那位义姐,逍遥着呢,有了媳妇忘了朋友,我都多久没和她玩了,你说说她,怎么就这么不够义气?只准人赢她,从来不给人赢回来的机会!”

萱柔越听越觉得她可爱,“什么叫做我那位义姐,我的义姐,不也是你的义姐?父皇将我托付于她……”

“这像什么话!”晏术听得眼都睁圆了,“父皇明明是将你托付给了我!”

“然后呢?”萱柔好整以暇地伸手轻点她心口,“我的好驸马,你醋劲好大。”

“……”

晏术哼了声,“你在这等着,我去沐浴。”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人跑得飞快。萱柔怔在那,安静坐回座位,手里捧着一盏香茶,茶香袅袅,她不由地开始胡思乱想。

成亲许久,阿术待她很好,宁府前不久传来喜讯,她以手托腮,末了红着脸从荷包里摸出一枚生子丸,以茶水送入喉。

她不知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可她总要为晏家诞下子嗣,晏家乃忠臣,有了子嗣,阿枂的位子才能坐得愈发稳当。皇室兴隆,君臣相依,山河无恙。

再者……

她也是乐意的。

萱柔端坐在那,抬头看向窗外飞雪,九月之久,除却新婚那次难忘的疼,她与阿术亲密的次数统共不过一掌之数,枕边人一次次的温柔呵护终究消去她心尖缠绕的顾虑阴霾。

想着想着,她伏在桌上,慢悠悠睡了过去。

醒来,便是在温暖如春的内室。

晏术坏笑看她,“醒了?”

“嗯。”萱柔睡眼惺忪,意识不甚清明,却被她眼底闪烁的亮光看得心生悸.动,“你、你别乱来……这还是白……”

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眸,耳畔是熟悉清亮的嗓音。

“乖,闭上眼,权当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