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有些事情,她明明知晓,却一直瞒着你。”
师父能瞒她什么呢?
“怎么,你不开心?”
“没有,师父。”轻欢侧过脸去,似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
南泱看见轻欢有些失落的样子,眼中盈着抹难以言说的光,慢慢坐起身来,身子前倾,在轻欢温软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轻欢抬眼看向南泱,似有几分讶异。
“对不起。”南泱声音极轻,亲完了才开始羞赧,反而不敢与轻欢对视了,“我……我不想你不开心,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哄你开心才对。你小的时候,我还大约明白要怎么使你高兴些,给一颗糖,或者陪你玩一会儿雪,堆个雪人。现在却……”
“……”轻欢静静看着南泱,等着她继续说。
“我只知道你这样和我亲昵时,我心里是开心的,所以也同样这般对你。”南泱顿了顿,抬眼定定看向轻欢的眼睛,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恳求:“别生我的气,好么?”
空气中一时寂静,耳边只听见遥远的天边传来隐约滚滚雷声,和外面瓢泼般的大雨落地声音。
轻欢看着南泱此刻难得柔软的目光,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人就是如此矛盾的动物,明明上一秒还猜疑着,下一秒却又因为眼前这人的示软而烟消云散。
可无论如何,都是因为在意她。
“你只要康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轻欢浅笑着抬手捏了捏南泱的脸,“师父,我的喜怒,都与你相关;小时候开心,是因为糖是你给的,雪人是你陪我堆的,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凭一颗糖或者一个雪人使我开心。现在虽然杂事纷乱,你却只需知道,我纵是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因为这些事与你有关。所以不论如何,只要你康健、平安,于我来说,天下就没有什么大事。”
“……”
“师父,下山后,你瘦了些,脸色也越发苍白。”轻欢的手停留在南泱的侧脸,目光温软得似要碎掉,最好碎成粉末,再化成一滩水,好让南泱在她眼中不能碰触到一点点棱角,“明明都按照书上写的菜谱做了,一日三餐都看着你吃了,怎么会不长肉呢?”
南泱静静地看着轻欢的眼睛,许久,垂下头,耳廓微红。
许多事情,对于共同生活了许久的两个人来说,都是没有必要明说的。
她们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这么多年,足以拥有许多默契。
正如一些敏感和顾虑,都是因为太在意。但总归是彼此在意的,所以所有的事都不是坏事。
“……”南泱不知该答些什么,只是将裹着纱布的右手握得越来越紧,紧得恨不得将手骨握碎。
她十分想像轻欢一样热切地回应,说些好听的关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