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心里奇怪,这大半夜的,想说什么白天不可以聊么,非得这时候,但她没有说出来,毕竟郑云还在休养中,可能经历了一场病变,心理和情绪不稳定。
她把杯子搁一旁,找了张薄毯给郑云盖腿,母女俩一句一言地聊着。不知怎么的,郑云老说起她小时候,还好几次提到了早已离婚多年的江爸。
这么多年以来,她们都鲜少提起这号人物,江爸是不负责任的烂人代表,有着放浪不羁的心却没该有的本事,只顾自己不顾妻儿老小,江怡七八岁的时候,啥也不要,一拍屁股就走人了,再没出现过。以后也不出再出现。
“你怨不怨他?”郑云忽然问。
江怡倏尔一怔,脱口反问:“什么?”
郑云不说话,好一会儿,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江怡心头一紧,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抿抿唇,说:“我都不认识他,怨不怨有用么。”
何况怨一个人的前提是记着对方,她从不浪费精力去记挂这种人。
郑云默然良久,欣慰地笑笑,这样的江怡才是她希望看见的,不带着偏执和记恨生活,不让那种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自己的一生。
又聊了几分钟,她问等下学期大三了要不要换个宿舍,搬到九楼去,说是段青许快大四了,到时候可能不太方便。
“而且你不是要考研吗,一个专业的住在一起,这样有什么也可以随时随地跟其他人交流。”
江怡皱了皱眉,回道:“楼上已经住满了,没有多的位置。”
“你要是想换个地方,我就去跟你们班导师谈谈,请他帮个忙。”郑云说,话语里偏向明显。
江怡没有任何犹豫,果决地回道:“我不想换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