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卿问。

秦战递给秦卿一个东西。

是一所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秦卿敛眉，毫不惊讶，“想好了？”

秦战：“申请学校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少年纤长挺拔的身子似乎比起去年夏天瘦了不少，秦卿看着他，把通知还给了秦战。

“出国深造也不错，你跟母亲说了吗？”

秦战：“说过了，已经闹了好几天了。”

秦卿笑了笑，说：“顾林夕呢？”

大概是没想到秦卿会提及顾林夕，秦战一愣，然后苦笑着低下头，“我们分手了。”

秦卿：“我以为，你们会走到最后。”

秦战摇头，“爸妈说的没错，但我始终觉得门第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林夕，她，她一直想融入秦家……”

“可是……”

秦卿接过话茬：“可是她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我和末末不会有后代，以后秦家还是要交给你来打理的，她熬不住这几十年，每一天都会活在煎熬里，你喜欢顾林夕柔弱却有野草一样的性子，一旦她不满足于现状，你们就长久不了了。”

秦战鼻子发酸。

秦卿叹口气，“这件事上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吃一堑长一智吧。”

秦战垂下头。

秦卿突然一笑，问：“战儿，我和末末在一起，你有没有怨过我？”

秦战紧了紧拳头，“一开始，是有的。”

“所以，我偷了末末的戒指……但是，姐，你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你能为她做我做不到的事，是我……不够成熟……我技不如人。”

秦卿站起来，她拍了拍秦战的肩，淡淡道：“你能想通最好。以后还是叫末末嫂子。”

“……”

从办公室离开，秦战愣愣站在电梯前，末了，他摇头失笑。

刚才秦卿那句话，是让他以后，尊敬李岁末，叫嫂子也是提醒他要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

秦卿一直没变过，她护短成性，不过现在，最护着的那个人，变成了李岁末而已。

*

*

李岁末一觉睡到天黑，起床时，秦卿还没回来，手机上有秦卿发来的消息，提醒她睡醒之后不要忘记吃点东西和温书。

春天就是开学，即时将要迎来毕业之前的最后一次补考。

李岁末这半个月玩脱了，都快忘了还有读书这回事了，瞌睡虫瞬间惊飞。

她找到书房，里面摆了两张面对面长桌，一张是秦卿的，风格是一如既往的老干部做派，纯木，深褐色。

一张是给李岁末准备的，上面只寥寥摆了几书本，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设计书刊和时尚杂志。

就连墙上的书架，也被劈开成了两半，一边朴实无华是秦卿的区域，一边珠光宝气，是李岁末的区域。

“……”

这女人是不是对她的审美有些误解？

李岁末不及深思，抱着书就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