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到秦冬莞身上的时候, 罗姝猛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眸中的敌对情绪毫不加以掩饰。温莎微微一愣, 见状忽而嗤笑一声:
“还挺护食。”
金毛大块头是乔斯,之后是纪芸和秦冬莞。温莎分配下来也没人有意见, 乔斯悄然给罗姝传递了个眼神,随即道:
“我还有个问题,当老鼠的时候怎么样才算是轻度反抗?”
“最多只能给猫留下一两道轻伤,否则怎么算是老鼠呢?”
温莎的甜美笑容中带着森然寒意:“老鼠有五分钟的时间躲藏,过程中不可以消极游戏,否则会被直接杀死。快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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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的晚风穿梭在侧,周围的景象却是一步步变幻起来。朦胧的雾气中带着令人压抑的死寂沉沉,扩散到笼罩了整座城堡。心悸的感觉是翻涌不息的浪潮,吞没了心里建造起来的防御工事,还在贪婪地向上攀爬去,很快将整个人都给固定在原地。
他们又看到了迷宫,看到了第二天晚上进入游戏时候的糖果屋,也看到了那真正的面目。残破不堪的屋子门口有一颗头颅被悬挂在上,随着呼啸的风微微晃动。昔年的甜蜜经过了风吹日晒早已经就化作了腐烂恶臭,那颗头上有……一只两只,三只眼睛在死死盯着门外的这几个人。
小眼睛不断闪烁着,是黑夜里难得的一点光亮氤氲在内,却瘆得人毛骨悚然。灰雾笼罩了周围,只有这个巨大的糖果屋可以躲藏,其他的地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几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先躲进去再说。
第一轮是乔斯和小庄,其实是不太需要害怕的。乔斯和罗姝有合作关系,虽然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结束了,但他也不是什么绝情狠心的人,主要的火力还是集中在纪芸那一组的身上,给他们可以喘息的机会。但灰蒙蒙的雾里不时蹿出的乌鸦是“狗”的指明灯,只要用那残破的嗓子发出嘎呀嘎呀的叫声,就能引来致命的狗。
已经被温莎折腾得不像样的国王可不会和有血有肉的乔斯一样放过他们,他就像是深海里的鲨鱼,只要闻到血腥味就会立马出动,直窜而来。为了避免碰上狗,他们只能先躲到这个看起来平静的糖果屋内,去迎接下一场未知的危机。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看起来是黑黢黢的糖果屋居然开了灯,昏黄的光线勉强可以映照出人影和屋内的建筑,让他们的视物起码能舒服了点。一股带着点腐烂气息的甜味钻入鼻腔,那是陈年腐朽的遗迹,还在诉说着温莎小公主儿时的欢乐。
他们继续朝前面走,闻到了一股新鲜刺鼻的血腥味。一个几乎被撕成两半的人横躺在巨大的棋盘上,那是他们昨天过的关卡——生死棋。黑与白被一条条线清晰割裂,走错一步则死。
躺在棋盘边缘的尸体隐约能从那艳丽的五官分辨出是之前在花园里被乌鸦啄断鼻梁的女仆,她从脑袋开始被撕扯分裂开来,整个尸体像是被切割完成的艺术品,居然没有丝毫分岔,恰好地成为了两半。
“咦,这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