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主教忽然朝前走了一步,秦冬莞谨慎拉开和他的距离。
“命运之轮,我在你的身上能感觉到命运之轮残存的气息。”他后退一步后低声道,“你是命运之轮的使者,还是携带了那个东西?”
秦冬莞听得一头雾水,没有贸然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此时口袋里的一个东西开始震动了起来,那是她们为了和另外三人联系上买的微型传音器。在看到她仿佛有事情要做的样子时,黑衣教父也没再纠缠,只是要求秦冬莞明天再过来一次,是有重要的事情与她交谈。
明天……
NPC的话不好随便违抗,而且这个NPC看起来不像是要坑害她的样子。不过明天的事情,也得她能活到明天再说。
黑衣主教对秦冬莞的态度很奇怪,在说出什么命运之轮的话以后就对她恭敬了很多。两人从教堂里畅通无阻地出来,直奔林凤阙给出的地点,遥遥看到了乔斯单独靠在水池的边缘,有气无力地朝她们招手。
一夜过去,他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狼狈了。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都变得凌乱不堪,甚至还带着被火烧过的痕迹,毛发有些蜷曲,满头的金发边缘一些被烫得焦糊。
一张算是年轻俊朗的脸在此时已经可以称为不堪入目,好看的五官被肿瘤挤压,被密密麻麻的菌斑覆盖一片,看得哪怕不算颜控的秦冬莞都有些咋舌。她有些同情地转移了视线,没再用惊异的目光再给乔斯带来打击:
“这算是能出来了?”
“不能。”乔斯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可能让人都嫌弃,自觉地扭过头去,“昨天晚上我被关在了一个小屋子里,那边全都是和我一样的病人。然后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放了一把火,打算让我们被火活活烧死。”
在医疗条件不够的情况下,以前没有那么健全的法制,多数都会选择把患病的穷苦百姓给聚集到一起,说是“治疗”,实际上却是直接烧死一了百了,防止疫病的蔓延传播。
以前在历史书上才会学到的事情现在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恐慌像是会传染的因子,攀附在空气里挥之不去。尤其是昨天还清楚地经历了那一场的乔斯,虽然动用道具侥幸逃出来了,但身患重病的人们临死之前的绝望哀嚎就反复在脑海里回放,成为了一段会维持很久的梦魇。
“商城里不能兑换药,我就换了点酒精来。昨天还好下了雪,正好躺在雪地里降了点温。”
天很冷,乔斯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一副已经自暴自弃的样子。鼠疫患者会高烧不退,一般要持续地进行物理降温,现在还好是冬天而不是夏天,不然身上如果溃烂了就会更恐怖。
“我用把松树砍了些下来给他熏了会,还有放血。虽然欧洲当时的放血疗法微乎甚微,但这种条件下没有医疗器材是只能暂时这么用的。”
华倾九推了推被雪花的湿气浸染的眼镜,没忍住给拿下来用袖口擦了擦。乔斯用手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却没敢把衣服再给穿上。他悠然望向华倾九的侧脸,眸中闪过一丝沉郁与哀伤,片刻后低声道:
“我的卡是魔术师,可以在推测出别人的卡牌以后指引他人的生死道路。华先生你的牌我猜不透,你自己告诉我也没有用。等我把其他人的牌给猜出来以后就能去猜你的了。”
“林先生,你的牌应该是国王,我可以看到你远离高塔,就能获得新生的力量。”